,白风禾忽的转身,面容顷刻间落于阳光之下,天光将她发丝打出熔金之色,脸颊透如白玉。
虽然换了副样貌,但只要那双眼睛未变,便仍旧是绝色,上天当真不公平,云川止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将你那头鍪拿出来。”白风禾开口。
云川止虽不知她何意,但还是照做了,左右她又打不过白风禾,还不如听话。
白风禾接过沉甸甸的头鍪,在手里转了转,而后忽然倾身上前,一手按着云川止后脑勺,一手把头鍪扣在了她头上。
“白风禾你……”云川止刚要大叫,嘴巴便被捂住,女人滚烫的手掌一前一后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亦说不出话。
完了,自己还是低估了白风禾的狡诈,在她面前暴露了太多东西,此物能让所有谎言无所遁形,如今被白风禾夺去用了,她的秘密岂不是全部要被问个干净。
想到这里,云川止心中大骇,女人却在此时开了口,问的问题却是十分出乎意料。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白风禾声音很轻,如同耳语。
云川止睫毛颤了颤,松一口气的同时,垂下眼睑。
这个问题白风禾已经问过了,此时却要借着头鍪再问一遍,这人到底是受过何等的欺骗,才能这样防备旁人。
“可以。”
云川止不用张口,她的声音便从头顶传出,飘散在风里。
她低垂睫毛,错过了白风禾眼底忽如其来的笑。
禁锢云川止的掌心松开,头鍪被取下,云川止松开发髻驱散满头的热气,白风禾却朝她眉心一点,灵力波动间,云川止登时矮了一截,变回了原来的容貌。
云川止没计较白风禾私自给她戴头鍪的事,将偌大的头鍪塞回腰间箱子:“你动用灵力,不怕那什么将军找上你了?”
“穹皇城的人要寻我,本座再躲也是无用功。”白风禾扬手抽掉脑后发簪,乌黑长发顿时如墨般倾泻,她五官在刺目的阳光下模糊成光点,重归清晰后,便是邪魅妖冶的一张脸了。
她勾唇笑得肆意张扬,劈手在掌心挥出光剑:“正巧,本座此生最讨厌躲躲藏藏。”
属于穹皇城的威压越来越近,云川止看不下去她耍帅,忙将她衣袖扯住,抬手指着自己柔弱的身体:“我呢,那我呢?”
白风禾不要命,她却还想多活几年。
白风禾忽然往她怀里塞了个东西,将那笑意淡去,轻声开口。
“你去寻我师姐。她虽恨我,却是整个九州中,除去你之外,我唯一还能信任的人了。”
云川止不知晓自己明明闲散懒惰,怎么就混成了白风禾最信任的人,还未等她从惊讶中挣脱,人便被一条绫带卷起扔到了院墙外,踉踉跄跄站稳。
与此同时,一道紫色身影离弦之箭般刺向天空,光芒如白日星云般绽放,很快与数道光影交汇。
抬头望去仿佛日月同辉,天上斑斓色彩争来夺去,自成一道奇景。
若不是知晓那天上是白风禾在打架,还真能驻足欣赏一阵,云川止自然来不及欣赏,她没好气地暗骂几句,拔腿拼命奔跑起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拼命奔跑过了,没想到两次皆是为了白风禾,此事思来可笑,云川止虽对万事听之任之,但当有人冷不丁将性命托付于她,竟生出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
“程锦书,快回到戏楼来。”她抄起喇叭喊道,好在程锦书回应及时,待她跑出狭长的巷子,程锦书已候在了巷口。
来往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皆停下脚步仰头议论,云川止攥着程锦书,低头挤入人群。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程锦书急急开口,“灵水已上去帮忙了,我们……”
“快,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