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不早了,你帮我换了药就回房去歇息吧。”沈青没太在意,只以为她大概是累了。
“行,我先给你换药。”
岳瑛应下来,揭开被子,从后面褪下沈青的内衫,露出一张均匀纤薄的背,背上一道血肉还未长全的伤疤,沈青自己是怎么也够不到的。
“我突然想起膏药上一次就用完了,你先别动,我去找郎中取了药再过来。”她突然重新将被子覆回去,跟沈青交待一声。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沈青趴在榻上应了一声,没做多想。
离开的时候,岳瑛特地将她一头乌亮的长发全部拨到一边肩头,恰到好处地露出秀白的脖颈,乌发缱绻掩映下,她的五官玲珑秀挺,美到令人侧目。
她就不信,谢珩还能眼瞎到这都看不出来沈青是女儿身的程度?
做完这一切,她才悄无声息地掩门而去。
沈青趴在榻上左等右等,大概是等人的时间总是会显得格外漫长,她觉得岳瑛这取药未免也去得太久了些?
都等到了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出来,她忍不住想要喊人的时候,“吱呀”一声终于听到了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也没回头:“你吓死我了,我生怕你被狼叼走了。”
身后却是一道清醇声音:“岳瑛身子突然有些不适,让我先过来给你换药。”
“啊?!”
她撑起身子回头看,未束的乌发随着她的动作半垂下来,半掩住那张微微讶异的面容。
谢珩不自觉垂下了眸子,手中拿了药走到榻边:“把伤口露出来。”
“噢,那行吧。”
反正都是上药,换谁上不都是上吗?沈青背对着谢珩坐起来,盖在身上的棉被顺着肩头滑落下来,她顺手挽起长发,半褪下内衫,大咧咧露出小半张背来。
就像平时岳瑛给她上药一般。
她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身后的人像是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一般,一下一下将膏药往她伤口上涂,动作一点都不轻柔,甚至还有种莫名格外坚定。
这手法可比岳瑛差得不是零星半点。
“嘶——轻点轻点,你当这糊墙呢?”
她痛得直哆嗦,骂咧了一句,背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倒是轻柔耐心了不少。
伤口被膏药的清凉沁润,舒缓了连日来的痛痒难耐,同时她也感受得到,触碰在她背上的指尖,比岳瑛也要凉一些。
而且岳瑛上药虽然轻柔,但不会弄得她发痒,可是现在,游走在她伤口四周的微凉,让人丝丝痒痒的。
她本来还想骂一句,你是在上药呢还是在拂琴?
可是这丝丝痒痒的触感,好像是从她的伤口里钻进了身子一般,不紧不慢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如同被人泡进了酒缸,被泡得酥软如泥的身体,怎么也爬不出来。
有时候很想让那指尖多在自己肌肤上流连一会,有时候又觉得想要打断一切赶紧逃离。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一双手将身下的绣枕越攥越紧,终于一只绣枕都要被她攥得变形了,也抑制不住身体里有一只怪物在横冲直撞,马上就要冲出来了。
余光里,她看到案台上,烛光里的火苗,微微一簇直往上跃腾,晃得她眼花,她干脆就闭上了眼。
闭上眼,她什么也看不见,才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后这人如此沉默,又如此无法忽视地存在。
“咚咚咚——”
她还没来得及压制住狂跳的心脏,背上忽然有一股温厚的力量,紧紧贴了上来。
他的指尖是微凉的,掌心确是温热的。
方才还在酒缸里被泡得酥软的身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