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谢珩本以为,他无非就是会让自己多弹几曲,再多也不过是每天给他弹,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要自己学。
“不是人人都会的曲子吗?那我也要学着弹一个!”沈青拉着他的袖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很是清亮,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也行云流水潇洒拂琴的模样了。
说着,她还抬起自己早取了绷带的手腕:“放心,我手上的伤都好全了,没问题的!”
……这是手上的伤的问题吗?
谢珩自然是要开口回绝,对上这双眸子,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这双眸子从满怀期望变成失望的样子,话到嘴边,就莫名变成了:“你……会喜欢弹琴?”
恕他实在不能想象沈青能有弹琴的雅致。
沈青“哼”了一声:“按我爹最初的构想,可就是想把我培养成一个琴棋书画都精通的翩翩人物呢!”
见谢十三侧目望她,她耸耸肩:“不过出了点岔子,我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既然她为了学琴能瞎编到这程度,谢珩便也不再拒绝:“也行,不过得从音律学起。”
初学音律极为枯燥,想来他坚持不了几日就自己放弃了。
“那太好了!事不宜迟,请先生赐教!”
沈青露出一个得逞后的狡黠笑容,迅速取了纸笔点了灯,眼巴巴望着谢珩,生怕他反悔了。
谢珩茫然地望着被塞到手上的纸笔,心中还是略感荒唐,这一辈子他的琴技从未授过他人,光是旁人要听他一曲都是求之不得,现在竟然要教一个土匪头子弹琴?
算了,他不是也给萧瑞讲学授课吗?按捺着心底这份荒谬,他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跟沈青讲授起一些音律的基本常识。
原以为他会越听越困,没想到他却撑着下巴精神劲儿越发地足。
灯影映在墙壁上,一个秀挺玲珑,一个颀长温润,时不时交叠一下。
小半宿过去,沈青懂了个七七八八,谢珩终于忍不住问:“你以前……是不是学过些音律?”
沈青挑眉,轻描淡写答他:“没有,只是说明我这人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
*
熟悉了两日音律,沈青终于要开始上手摸琴了。
对此,谢珩自是万般不愿让她去碰乌尾,不过这会儿他也算明白了,这人非缠着要学琴,就是在打乌尾的主意。
想到在小金顶上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最后过好这些共处的时光,也算不枉一场相识了。
于是在沈青的千呼万唤下,他终于亲手将乌尾摆在她面前。
“照着我们昨日讲过的方式,先从指法开始练起吧。”
谢珩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到沈青兴致勃勃抬手伸向乌尾时,他心中忍痛默念:“今日你随我颠沛,暂且忍耐一番,过些时日带你……”
“哐锵——”
他心里的话还没念完,琴弦上发出一道格外狰狞刺耳的声音,他心脏骤然像被用刀狠狠剜了一下。
“你……”
“不是不是,诶呀,不好意思,习惯了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些……”
谢珩:“……你这只是力气用大了些吗?”
沈青心虚着坚持狡辩:“你说的指节用力嘛。”
“我的意思是,用指节发力,不是让你像打架一样用力,”谢珩摆摆手:“你轻一些,重新来吧。”
沈青深吸了口气,重新摆好手势,她再伸手时,谢珩干脆闭眼不忍再看。
“哐哐——”
“诶呀诶呀,还是不行,这东西真是跟习武一样,纸上学明白跟实际上是两回事。”
沈青忙不迭道歉,谢珩脸色肉眼可见地有些发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