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晓怎么办。
这汹涌袭来的情意好似一朵朵浪花拍晕了她走向前路的步伐。
魏泱与她,有云泥之别,他这样的天潢贵胄,怎么会心悦上自己呢?
魏泱的怀抱太热切太汹涌,倾丝无力挣脱,便索性放弃了挣扎,倚靠在他的肩头发起愣来。
她不语,魏泱也陷入了后知后觉的尴尬之中,便没有再主动说话。
两人这便沉默了下来,身躯紧贴在一处,心却没有靠近在一起。
也许倾丝天性对情爱一事十分迟钝,便是听见了魏泱这一番几乎要将自己真心捧出来的话语,也怔惘地不曾接话。
她与魏泱是全然不同的人,魏泱是居于九天宫阙之上的贵人,她是活在尘埃里的蝼蚁。
除了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外,她什么倚仗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她沉默了太久,魏泱露出了几分不满来,箍住她腰肢的手倏地收紧了两分。
“你呢?”他低哑着嗓音开了口,只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总是不想吓到倾丝。
倾丝讷讷不语,等魏泱追问了几句后,才轻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魏泱为何会心悦她,也不知晓这心悦是真是假,更不知晓自己该如何回应他的心悦。
问话时,魏泱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只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屏息静气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可倾丝只是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总好过明晃晃的拒绝。
魏泱倏地松了口气,只凝望着眼前的心上人,笑了笑:“没关系,反正这一生你只可能是我的妻子。”
魏泱想,他应该做个有耐心的猎人,眼瞧着觊觎已久的猎物跌入了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里。
他只需要静静蛰伏,早晚有一日能把这猎物拆吞入腹。
这话题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魏泱也不愿逼急了倾丝,便笑着与她说:“明日张太医来为你把平安脉。”
倾丝点了点头,低头瞧见了自己已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颇有些烦忧。
她已步入四个月的孕期,即便有意克制吃食,小腹还是隆了起来。
这些时日还能用宽阔些的衣衫遮住自己的肚子,可再过两个月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了。
她有些害怕,害怕会给魏泱和英瑰公主丢脸。
魏泱立在她身前,见自己说了这话后倾丝没有任何反应,心里称异,便弯下腰问她:“怎么不高兴了。”
咫尺般的距离,魏泱再倾身往前一寸,便能吻住倾丝的唇。
倾丝也被她盯得羞赧了起来,半晌不敢抬头。
他便顶着她的羞意问:“怎么又不高兴了?”
倾丝摇摇头,只道:“我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
她话尽于此,魏泱却霎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在担心,担心自己有孕一事被外人知晓后会影响魏国公府的声誉。
魏泱淡淡笑道:“我不在意这些,你也不必在意。”
倾丝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有把魏泱的话当真。
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傅国公府也是京城世家大族里的翘楚,是舆论漩涡的中心,愈发不可能独善其身。
倾丝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他人,只是她的一腔内敛心思又实在没有必要说给魏泱听。
“明日我去刑部当值,你一人待在傅国公府里,若是无趣,就去寻二房的莲姐儿说话解闷。”
魏泱说着,便已替倾丝安顿好了明日的作息。
倾丝在傅国公府里称得上是举目无亲,左右都无什么相熟的人,除了理理松柏院的家事外,似乎无事可做。
虽有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