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时走到廊道上问:“怎么了?”
才出正屋,便觑见了立在庭院里的王雎之。
刁嬷嬷立时蹙起了眉头,问守门的婆子怎么这般不讲规矩,什么闲杂人等也要放进北竹苑。
王雎之听了这般刺耳的话,却也是不动声色。
他立得笔挺,仿佛是借着半开的支摘窗去瞧里头的倾丝。
正逢冬儿走到廊道上去端热水银盆。
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庭院里的王雎之,立时惊呼出声道:“大公子。”
王雎之瞧得分明,冬儿双眸红肿如烂桃儿一般,眼下乌青一片,瞧着就是一整夜没睡好的样子。
他嗓子一哑,还是问了她:“倾丝怎么样了?”
冬儿忙着要为倾丝擦拭伤处,这便只说了一句:“不大好呢。”
听了这话,王雎之也从心里生出些愧怍之意。
这愧怍之意越来越汹涌、越来越泛滥,直到充斥满了他整个五脏六腑。
曜目日光之下,他便缓缓走到了支摘窗外的青石台阶之上,朝着里头探去了眸光。
刁嬷嬷忙挡在了他身前,板着脸道:“王公子自重。”
王雎之怔然地望向了刁嬷嬷,只问:“劳烦嬷嬷了,倾丝她怎么样了?”
刁嬷嬷言语冷淡,只指着北竹苑的院门道:“王公子还是回去吧,秀姨娘还病着,您实在不该来这北竹苑走这一趟。”
话音甫落,里屋的冬儿和珠绮却惊喜的出声道:“提到大公子,姑娘有反应了。”
方才倾丝只是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样,总是微微地睁开眼皮,又无力地耷拉下来。
冬儿和珠绮一边落泪一边呼唤她,去外头走了一趟后便在倾丝的耳朵说了一句:“姑娘快醒醒,大公子也来瞧你了。”
话音甫落,倾丝便动了动睫羽,青葱般的玉指也颤了一颤。
冬儿与珠绮大喜过望,而一旁的魏泱却是僵了僵身子,愣了半晌后脸色陡然铁青不已。
那头的冬儿和珠绮犹然未觉,只高声道:“提到大公子,姑娘有反应,大公子不若进屋来与姑娘说几句话,说不定姑娘就能醒转。”
屋外的刁嬷嬷第一时间走进内寝去瞧魏泱的脸色。
果不其然,他那双沉璨如墨漆的眸子里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他一动也不动,只是长身玉立地站在内寝之中,孤傲又清冷。
冬儿和珠绮还流着泪要去廊道外寻王雎之。
可魏泱和刁嬷嬷没有说话,她们也不敢擅作主张。
不知过了多久,冬儿险些就要跪倒在魏泱身前,祈求着他能让王雎之走进内寝,好歹也要让倾丝先醒来才是。
魏泱如兜头被人浇下了一盆冷水,不知过了多久,他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什么狗屁神佛。”
第24章 相看她要和秀才相看了。
为了倾丝的性命着想,魏泱到底还是让了步。
他一声不吭,只是面色越来越阴冷不堪,人往后退却了半步,算是向刁嬷嬷表了态。
刁嬷嬷便叹息了一声,去外头廊道上将王雎之唤了进来。
魏泱视为禁地的内寝,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踏足。
且踏足这内寝里的理由都是为了个倾丝。
刁嬷嬷心下感慨,眼睁睁地瞧着王雎之走进内寝,隔着珠帘喊了好几句“倾丝”。
他每喊一声,立在不远处的魏泱便会被席卷而来阴。潮遮罩得更深几寸。
最可笑的是,床榻上的倾丝听见王雎之清冽的嗓音,果真有了反应。
约莫一刻钟后,府医赶来北竹苑为倾丝诊治。
府医说倾丝的病势已稳定下来,脸上的红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