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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好,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算欺负她……我也没想着让她去自杀啊!”
敖丽雅的话只让她觉得恶心无比,生理上的反胃。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说教和仁慈无法让她们与受害者共情。
能够逼迫她们内心认知改变的唯有让她们经历受害者所经历过的事情,只有经历过同样的痛苦,才能说出这样轻松甩锅的话。
“你带头孤立她、带着高年级的人去欺凌她、还偷了唐果的学费去栽赃她……这些事情绝不是靠欺负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敖丽雅被她说急了眼,声音语速加快:“是我做的又怎样,我已经受到了学校的处分,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再说了我根本没有偷唐果的学费,更没有想着去栽赃她!学费出现在她的书包里,不是她拿的还能是谁啊?我只是在说客观事实!”
她的大吼大叫对姜然不起丝毫作用,敖丽雅越抓狂,她越平静:“既然如此,那开学典礼那天你回教室是干什么,还不让丁盼达告诉别人?”
她眼神错愕了一下,没想到姜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我、我、我当时只是想回去玩手机……”她为了自证,说出了这句话。
姜然被愤怒有些冲昏了头脑,对敖丽雅的话半信半疑,心底依旧坚信是她拿了唐果的学费转而栽赃李晓丽。
“我不会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什么是自食其果。”
“你——”她咬牙切齿,眼泪要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在这六十多个夜晚里,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她自认为自己只是犯了一个极小慎微的错误,即便是受到处分她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但背负上李晓丽死亡凶手的罪名,她无法接受,认为即便没有自己,李晓丽也会被别人欺负,自己只不过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个心灵脆弱的人。
“你们的地扫完了吗,我要开始拖地了。”
两人的争执被雄厚的男声打破。
男生值日生拎着半干的拖把走进教室,神经大条的他没有察觉到氛围的不对,埋头就是从第一排开始拖地。
“我这边扫完了,我先回家了。”
姜然放好扫把背上书包迅速走出教室门。
刚走出教书,就被教室门口的黑影给她吓了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倚在走廊门口的魏凛风。
他秋季校服的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双手插兜,露出一张冷隽侧脸。
冬夜寒风,不知他在门口站了多久,她瞥见了他微红的鼻头。
“你怎么在这?”姜然蹙眉,回想起自己在教室中和敖丽雅对话,她不知道魏凛风听去了多少。
“等你。”
他的双眸看向她时有些酸涩,眼神直勾勾地停留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卷入一场无名的漩涡之中。
“等我?”
她不解,自己已经将手套还给了对方,不知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好等的。
他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封熟悉的信。
薄荷绿色的信封,四叶草的印花。
姜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这封信,她十分熟悉。
可能里面的内容,她也很清楚。
只是现在不是时机。
“这个是给你——。”魏凛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然打断。
“抱歉。”
她拒绝的干脆利落。
“你还没看,就要拒绝吗?”
酸涩的双眸转为苦涩,他拿着信封的手居然还有些颤抖
姜然深吸一口冷气,拒绝是她最不擅长做的事,只是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