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抿过一口咖啡,看着外头热闹的景象,脑子里只有陆扬声。
你还好吗?事情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
想问出口的话变成心声堵在心里,变成输入对话框里的一长串拼音,删删减减,又再次输入,最后变成标红的草稿提示,在几秒后彻底消失。
安简意看着手机不断的纠结,害怕打扰,也害怕什么也不说会让他觉得自己冷漠,长久的低着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前落地窗外的人敲过两次玻璃他都没有听见。隔壁桌的女孩看不下去,取下耳机来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示意他看看外面。
林琢绛站在那里,面上带着礼貌从容的笑,见他惊讶也并没有多做什么,从前头的正门入内,自然而然在他对面的空位落座。
“在处理工作?”他的外套上凝结着霜,一进门就化开来,变成些不易察觉的水珠,很快就被暖气蒸干:“见你认真,原本想离开的。”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私事出了神,抱歉让您在外头冷了那么久。”
林琢绛摆摆手,笑着说也不过只是方才路过而已。他翘起腿来,见安简意一副无法掩饰的愁容,原想问几句陆扬声好不好,顺势就这样打住,转而说起别的小事来。
“今天是我的个人展览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撤展了。是特地想过来再看看,还是喜欢这里咖啡的口味,想暖暖身心?”
“是想来看展的,但起意太突然,没有预约,来得....也有些太晚。”
“那,不如跟我一起进去,我们再一起逛逛?”
已经清场的场馆里安安静静,没有播放讲解词的广播,没有站在展柜周围的工作人员,灯光落在那些清透的白瓷上,孤寂清冷的氛围在初冬被凸显得更加明显。安简意走在林琢绛身边,看着身侧的男人揣着兜慢悠悠绕过一个又一个自己的作品,话语言辞里没有专业难懂的词汇,他的评价都简单通透,关于色彩,关于触感,关于温和还是冷冽,锋利还是圆润,安简意这样的半吊子能听懂,哪怕是门外汉,也都能全部听懂。
“艺术其实,没必要搞得那么特立独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