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些事,有点想不明白,所以一直在考虑。”
“和谁啊?什么事?”
安简意不说话,两个人安静的对视片刻,陆扬声意识到自己的追问似乎有些不礼貌,于是适时的打住,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落空的问题让走神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同一个屋檐下,一团猫的距离,两颗心往相悖的方向沉浮飘飞,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进展?你和我会是什么结局,又会不会有继续?围绕着爱情的俗世问题一环扣一环,你爱我我爱你的老套缓解兜兜转转在三言两语的方寸之间,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因为退却和犹豫变得难以启齿,打着无数个弯弯绕绕横隔在他们之间。
秋天来了,过了雨季,哪怕出太阳也不会再出现夏天那样燥热的天气。夏季的衣服被收进更里头些的柜子里,针织衫柔软舒适,长些的袖口遮住陆扬声的手。他拽着袖子,手无意识的抚摸着旁边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可以无障碍同它接触而不用担心被反击。
那套巧合般颜色相配的睡衣因为换季被收了起来,全新的家居服已经变成了毫无干系的款式,陆扬声拽着袖子,电视机里播放着什么无人在意。他看向窗外,已经彻底黑下去的天侵吞掉阳台上凋零残败的植物,再精心的养护也抵御不了季节的变化,等到春天来临,它们会重获新生,生长出新的枝叶。
但是.....陆扬声的目光挪回身侧的人身上,旋即又很快移向屋里不远处没开灯的角落里。那一闪而过的想法里带着近似于遗憾和挽留的情绪,陆扬声觉得荒谬又不可思议,却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他正在因两人之间关系微妙的变化而感到躁郁不安。
同样的感觉陆扬声曾在很多年前也切身感受过,那时候温煜刚第一次拒绝了他的表白,膨胀变形到一种离奇境界的占有欲如同气球般炸裂,他无法接受的似乎只是自己对他来说并不特别,也并不唯一,他想要的好像不是做他的男朋友,而是他生命里最不可替代的那个人。
他不是任何人的孤品,所以才会产生这种连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的,难以让人理解的执着。即使他在很多个人身上尝试过追寻,但最有可能的两位,除了温煜,就是安简意。
可怜也好,同情也好,为了钱也好,优秀的演员起码应该将台本贯彻到底。陆扬声的不悦来源于何应洵的出现,就好像年初时候酒会上安简意的到来,第三者位置在这样一段时间里转换,他可悲的发现,自己当时留不住温煜,现在更不可能留下安简意。
他已经不再拥有分辨出喜欢和依赖的能力,抓住过的救命稻草到最后都会变成一片浮萍,向着别的江河顺流而去。
所以,何应洵会是他的栖身之所吗?陆扬声不知道。
“明天晚上七点,演出开始的时间。”
“啊?”陆扬声回过神来,对上安简意的眼睛:“噢,好。”
“地址发给你了,到时候,我在门口等你。”
“好。”
安简意从地上站起来,看样子是想回房间。屏幕里的光影随着分镜的切换黯淡下去,黑暗里头,陆扬声摸索着迅速起身,靠着本能往前迈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还有事吗?”
“你,”陆扬声察觉到不妥,但已经做出的动作没给他留出后悔的空间:“你最近和何应洵怎么样?还有聊天吗?有进一步发展发展吗?”
“今天中午时候,他来找我,一起吃了午饭。别的没有了。”
拽住自己的那股力道缓缓松开,面前重新亮起光线,安简意转头过去,看见陆扬声已经退后两步,有些刻意的转身靠在了沙发角落里。
“啊,好的。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所以这么一问。”
“为什么突然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