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线以风味牛奶饮品为主,几种市面上少有选择的口味基本瞄准了18-35的受众群体。根据这个基础,安简意从林艺珠那里拿到一份列出的表格。他不太清楚国内市场,只好根据里头的内容一一搜索,最后选择了几个最有可行性的方向。
幻灯片一页一页在面前切换,风格简洁明确,整洁的页面里绝不会多容纳下一句废话。安简意的说话方式一向重点明确,陆扬声坐在旁边听,即使这是不属于上班时间的额外加班,他也不觉得累和无聊。
要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就好了。陆扬声心里突发奇想。大学时候的小组作业曾经把他烦到没边,不上心的外国组员或组长吃了他请的饭,喝了他表示委婉催促的咖啡,却仍然我行我素,非要把任务拖到截止提交的前几个小时狂赶,最后的结果就是粗制滥造得很明显,拖累他拿了好几次冤屈的低分。
陆扬声整个大学都在国外度过,他见识过真正的自由主义,原本打算说不过就加入,可读研的时候遇到了温煜,这让他只能继续当“好学生”,事事都争先,想用这种方式在他面前表现一二。
想起以前的事,陆扬声倒是忽然记起来一点有关于安简意的回忆。
那时候他听说温煜要选一门很热门的选修课,自己摁了闹钟准时准点进了内网抢名额,结果最后他没抢到,自己抢到了。莫名其妙多出一节早课,教授还尤其在意出勤率。第一节课,陆扬声就被迫狂奔了一回800米,从后门偷溜进教室,摸索到空位落座时,却发现身边的人竟然是温煜的书呆子室友。
那一节选修课上了一个学期,做了无数次小组作业,陆扬声很多都已经记不得了,但他忘不了,自己那节选修在期末时候拿了全科最高分,几近拿满的平时分里大半都是安简意的功劳。
青涩的记忆带着那座城市常年明媚的阳光,那间大教室在学校里最具有历史气息的楼顶,外头那棵生长得极为粗壮茂密的橡树常常被风吹出细碎的响动,将一片一片的树影落进窗边附近的座位。陆扬声记得自己上课时候总爱躲在靠那片阴影的位置里睡觉,醒来时候手边总有张纸条,上头写着整节课的重点以及偶尔布置下的作业。
他知道那是安简意留下的东西,不过他没找到机会跟他说过感谢,只是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同他一起去了趟楼下的自助贩卖机,一起喝了杯不怎么好喝的冰镇汽水,就连付钱也被他抢了先。
陆扬声走神得很明显,就在安简意认真思考要不要提醒他认真听自己说话时,身边的人眼神一下亮起,他坐起身来,很自然的拍了两下自己的大腿根,问他还记不记得那件事。
“哪件?”
“就那个!”陆扬声看起来兴致勃勃:“当时做小组作业时候,我们那组有两个男的总是划水逃课,想白嫖你的成品,被你拒绝以后在背后说你坏话,结果恰好被我听到,莫名其妙打了一架那件事。”
“......记得。”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也真是太善良了,就该冲着那俩货重点部位下死手的。都是人,还搁这儿分起高低贵贱来了。这种狂妄自大的神经病,干什么都不会成器的。”
他的口气一如当年出手打人时的轻蔑,陆扬声以为应当被安简意早就抛之脑后的事,他却记得分外清晰。
没有比这更让他难以忘记的下午了,安简意想。
被踹出脚印的裤子,赤手空拳肉搏以后红了的手臂,还有肿到变成馒头的拳头。安简意同温煜冲上去拉架的时候被裹挟进混乱的战场,那是他第一次同陆扬声有过肢体接触,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作一次不成型的相拥。耳边的脏话和对垒还在继续,满天飞的英文里,他听见怀里的人由于太过激动下意识冒出几句中文来。
“你俩连吃带拿的**,今天我非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