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细节还需要两边的公司一起商议决定，但大的方向只需要他们两人把握。郑山喻知道他会答应，他看眼时间，并不急着走，打算约他一起吃个晚饭。

“多几个人，陆总不会介意吧？”

“你未婚夫？”

“嗯。”郑山喻顿了顿：“还有个出钱最多的小股东，你认识，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话还没说完，郑山喻的人事介绍被铃声打断。说曹操曹操到，他接起对面的电话，没怎么多想，当着陆扬声的面点开了免提。

“哥，你们谈完了吗？”

“嗯，刚结束。你不用过来了，晚上一起吃饭，我把定位发给你。”

“啊，可我现在就在盛轩楼下的咖啡厅。”

对面的声音忽然变小些许，显得有些刻意：“刚刚在附近散步时候，恰好让我撞见了盛轩的运营部总监，叫安简意，你认识吗？”

“我不......”

郑山喻的后半句话断在喉咙里，他看见沙发里坐着的另一个人在听清名字时很快抬起头，又在察觉他眼光时一下子躲开。这表现.....起码不该是个陌生人。他默默将通话音量开到最大，冲着对面说，不认识。

“看来是无关紧要的人啊。"

对面的话题很快转移，吸管搅动咖啡，玻璃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的对白你一言我一语，余光里，郑山喻看见陆扬声低下头去，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却始终只是停在桌面上而已。

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意。

电话挂断，页面切入微信，坐标在输入后跳转到城西的一家私房菜餐厅，郑山喻将位置发送过去，抬起头来时，恰好发现陆扬声也同自己一样在给什么人发着信息。

“你下班了吗？回家了吗？”

安简意坐在办公室里，电脑摁下关机键，黑了的大屏幕里倒映出亮起的手机。

“还没有，准备走。”

安简意在短暂的时间里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是不是该问问他股份的事？晚上......应当要去应酬吧？需要等他回家吗？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喝醉？正在输入中的提醒来回出现在顶部，想问的话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一句看起来很有分寸的恭喜。

“听小陈说事情解决了，恭喜你。”

“嗯，谢谢。”

平常的感谢与客气的回复，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得宜。按照以前的经验，一般的聊天大多就会到此结束。安简意收拾起包站起身来，正要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陆扬声却打来了电话，让他不得不又松开已经推开的门把手，重新回到已经关了灯的屋内。

高跟鞋的红色鞋底在门缝外一闪而过，安简意没有留意她的折返，背着手站在门后接下那个电话。

“喂？”陆扬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你.......你.......”

“晚上我会锁门的，阳台上的衣服应当还没干，我不会进你的房间。”

“...........啊，好的，我知道。”

电话还没挂断，对方的沉默让安简意意识到自己应当想错了方向。他顿了顿，换了只手握住手机。

“是有别的事吗？你直说就好。”

“你......今天下午，遇见了什么人吗？”

安简意想起何应洵的样子，在楼下咖啡厅分别时候，他冲着自己说再见，在自己临走时候又故意凑上耳边，保证不会把听见的事说出去。

说不说，安简意都不在意。他听见的只言片语里能够拼凑出的内容至多不过是自己单方面对陆扬声倾心而已。只是他没想到，陆扬声本人会知道这件事。

于是他报上了何应洵的名字，犹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