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八卦上司算作一种消遣方式，我没意见。但也请你适当注意分寸，别把中伤当玩笑，这只会显得你素质很低。”

安简意说完，抱起东西先一步离开。李竣峰站在原地，脸色很难看。周围一起说话的人渐渐散开，两个姑娘一起回到工位，其中一个刚来没几天，还挂着实习生的牌，第一次见这样的架势。她心有余悸的缓出口气，凑到一直带着自己的女同事身侧去低声说话。

“我来了一个星期，还是第一次见安总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呢。平时他话又少事又少，比林总监好说话多了，我还一直觉得他很温柔.......”

“一入职就是总监的人，你也别把他想得太简单了。别人不是说过吗，脑子越好用的人通常脾气也越怪癖......”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点做事，等会儿准时下班午休。”

方才反驳的冲动略略平息，安简意靠着办公室门冷静片刻，转身往电梯间走去。一时的脑热在遇见杨阮后彻底降下，他站在原地，最终没有上楼，而是往旁边的安全通道门口走去，然后打开手机，同小陈打去个电话。

“喂？安总监，你现在有事吗？如果没有急事我先挂......”

“陆扬声还好吗？”

“...........”

对面沉默下去，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办公室门锁了，我现在就在门口，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

“陆总母亲说要把她手里全部股份卖给茶山语，就是那个发展很强劲的线下饮品品牌。如果股份转移，以后我们迟早会被吞并，盛轩没了，陆总他.......”

“我知道了，先就这样吧。”

电话挂断，安简意没有上楼。他转身进了楼梯间，在空旷安静的楼道里撑着最近的台阶落了座。

冲动冷却，理智重新找回，没了情绪的左右，安简意已经找不到去找他的理由。

没有合适的身份，没有足够的资格，他帮不上任何忙，自己的出现对他而言或许也起不到多大安抚的作用，还会因为近来频繁出入总裁办公室而被人怀疑和注意。谣言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又变成对陆扬声的中伤，安简意不清楚。

他低下头去，整个人靠在墙边。从未如此渴望依靠外界实现一次短暂的精神麻痹，药物，酒精，烟，都可以。

安简意坐在角落，一动不动不知多久。他闭着眼睛，在一片黑暗里似乎真的嗅到股淡淡的烟叶味道。

与陆扬声的薄荷味不一样，这味道更多了几分水果的甜，与原本辛烈的烟味混在一起，并不违和，反而奇妙的契合。

安简意知道那不是错觉，但他仍然不想动。味道蔓延持续片刻后消失，他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脚步停在自己面前，阴影覆盖遮住他面前原就不怎么明亮的光。他抬起头，女人手头的烟已经快要烧至尽头，她偏头吐出一口烟雾，看向他开了口。

“小安总监，怎么一个人偷偷坐在这里？心情不好？”

“.........林总监。”

燃至末端的烟头飘散出最后一缕烟尘，林艺珠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推门出去处理掉手上的东西，又重新进来站到门后。

黑色包臀裙不便落座，她想了想，往门把手的地方挪了挪，整个人依靠在上头，恰好抵住开合的地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如果真有事儿，直接去提交个请假审批。少你一两天的，运营部和盛轩都不会少赚钱。”

“我没事。”

安简意摇了摇头，没办法同她道明原因。林艺珠没说话，上下摸了摸衣兜，最后只找出个清新口腔的小糖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