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会写日记吗?”
“你想我继续吗?”
陆扬声没说话,凭着最后一点清醒点了点头,很快陷入睡眠。小小的笔记本被安简意捏在手里,他看着上头的字迹,简单的字句前跟随着一天一天的日期,他什么都记得得清楚,连起来看对他来说就像回忆录,每个日子都变成一张照片,不论在画面哪个角落,都有陆扬声的身影。
连同那个日记本一起带来的,还有那枚他买来的戒指。安简意低头看陆扬声搭在自己腿上的手,亮晶晶的戒指被陆扬声重新戴回了手上,他花了三年的时间,给了它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从某个犄角旮旯里重新找出,送回了食指底部。
换了个位置,刚刚好的大小就显得有些过于宽松。安简意张开自己的掌心,时至今日想起那时候同店员描述型号时的情形,依旧觉得好笑。
那时他也像现在这样张开手,奢侈品柜台里的光线昏暗,将他包裹其中的时候,像极了很多年前那个被错认的夜晚。陆扬声紧紧握住他的掌心不肯松开,一握就是一整夜,用力的程度是直到他将他转移回温煜房间后,一根一根手指去挨着掰开都费劲的程度。他就那样握了一夜,在他手上留下一圈明显的红痕,带着被挤压的疼痛,就这样过去好几天。
好几天之后,又是同样的晚上,同样的情况,同样的姿势和动作,连带那股让安简意难以脱身的力道一起,陆扬声又故技重施,以为这样能让温煜回心转意同他在一起,实际上却将全部苦水都倒给了另一个人听,歪打正着在现在收获了一份那时候他感觉遥不可及的爱情。
面带笑容的销售站在那个突然走进店里的客人面前,看着他有些无措的抬起手来,冲他们上下比划几下,说大概就是这样的大小。
没办法,有的时候她们也会遇见这样一问三不知的客人,毕竟很多时候,求婚都被安排成一场惊喜,而大多数男人们总是粗心大意,忘记这些细节,只记得他们需要一枚戒指的结果。于是她们尽可能的去理解他的动作,半猜半选的拿出柜台里的那枚成品戒指。准备好的介绍词还没开口,心急的客人先点了头。
“就这个吧,怎么付款?”
“呃,可是您还没有看对戒的另一款.......”
眉目清秀的男人愣了愣,店员将那枚被他选中的钻石戒指放在台前,伸手去够里头另一款同它搭配的戒指,还没有拿到就被打断。
他的手指在玻璃桌上戳了戳,正对着指尖下方的,是一枚极为朴素的素圈,被摆在角落里,等待着下一季新品出现后被淘汰顶替。
“这个,两个一起。”
一问三不知的人多,如此爽快的人少。毕竟这不是买菜,大多数时候,戒指承载的意义不同,客人们总会愿意多挑选一二再做决定。她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两枚戒指,一枚最贵,一枚最便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觉也太突兀。但作为销售,她们无权去过问背后的缘由,开票,签字,最后是包装,看起来心急的客人在看见那张随着戒指正要一起装进袋里的卡片时第一次开口问了问题,他问,那个是什么。
“这是我们品牌的婚约卡,一般而言是要双方共同填写的。但鉴于您一个人过来,所以留给您带回家同爱人一起书写。”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她手里接过卡片,抬头看向她手里的笔。
于是就这样,干了很多年销售的店员见证了第一位一个人填写完婚书的客人。他接过包装往门外走去,在还没有完全离开她们视线范围之前,就将包装袋里的戒指盒直接取出,塞进了两边的裤兜里。
外套放下,丝绒小盒子再也看不到一个角。两个店员面面相觑,心想,今天真是遇到了一位很特别的新郎。
现在想起,安简意也觉得那时候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