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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似乎刚才说的话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问候。

对方突如其来的反驳让马加比微微一愣,在和对方相处的这段时间,对方温和亲善的性子让马加比感到从未有过的惊异,在他身边的每一位神官亦是如此。

他们从未见过一位性格如此好的阁下,没有捉弄,也没有趾高气昂的命令语气,更没有想一出是一出的要求

待在他身边的每一刻都像是踩在云上,说不出的轻松。

“阁下,这是安谢尔大人的期望。”

马加比的声音柔了下来,尽量用商量的口吻和雄虫解释了起来。

他并不觉得在解释之后,雄虫还能说出拒绝的话。

“我知道。”

虞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有些疑惑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所以我说我不想去,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原本轻松的气氛陷入了片刻的凝滞,偌大的厅内几乎只有音乐缓缓流淌的声音,那是虞宴自己选的一首轻音乐。

“没有阁下。”

马加比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再努力一下,于是试探着开了口。

“说不定安谢尔大人他有些什么事需要交代,如果您不去的话,他可能会有些苦恼。”

这话一出,虞宴便没有再说话了。

就在马加比以为对方同意了的时候,青年却是用纸包起了一块完整的莓果酥,朝他递了过来。

神官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那块糕点,又抬头望了望神色平和的虞宴,还是俯身接了过来。

见对方接过,虞宴便朝他弯了弯眼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你是他的神官吗?”

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顿,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雌虫的身子便僵住了。

看着那双带着浅笑的蓝色眸子,马加比过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是您的神官。”

角落里带着些老旧划痕的唱片机缓缓停了下来,阳光照在圆桌正中央那束蓝色的鸢尾花上,虞宴撑着头,碰了碰那片带着露水的花瓣。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麻烦帮我拿下去吧。”

马加比看了看手里的那块糕点,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发涩。

他的腰弯得更低了些,恭敬地说道。

“是它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了。”

神官捧着手里那块泛着温热的糕点缓缓退了出去,在推门的那刻,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过去,却恰巧对上了虞宴的目光。

那道视线似乎一直在追逐着他,像是料定他一定会转身一般。

直到他走向那条规划好的轨道,对方才笑着举起了手,朝他挥了挥。

马加比愣在了原地,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间程设持续了数百年的屋子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音乐,地毯,墙面,乃至最不起眼的糕点

这些经久未变的细节在这位阁下到来之后,开始潜移默化的改变,不像是那些对于神殿安排乖顺服从的阁下们,他们对于除了珠宝与雌虫之外的一切事情都毫无兴趣。

但是这位名叫“以利亚”的阁下,他的性情简直是令虫惊讶的完美,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雄虫,却是一点点改变了他周遭的一切。

鸢尾花在阳光照射下投出的影子被微微拉长,叶片好像几条狰狞的肢体紧紧将这张桌子扣在身下。

青年的手轻轻一碰,那朵花便摇曳了起来。

明明这座宫殿是光照最好的一处住所,但是马加比却在此刻感到莫名的诡异。

周围的一切程设都陌生的可怕,无处不在的蓝色鸢尾花像是蜘蛛伸出的长长枝干,将这间厅室牢牢地织进了密不透风的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