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能够自由活动无疑证明了他就是那十分之一。
他是一只精神力等级很强的军雌,评级应该至少在A级上下。
奥德里奇本来还在因为对方的前半句话而微微晃神,但在听到那句询问之后,却是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被风沙声掩得像是一声睡梦中的低语。
虞宴转头又看了一眼,奥德里奇的声音才大了些。
“我说,我看过你的画,你那副画我见你在花园里画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只是想给你去送舒缓剂,只是”
奥德里奇剩下的话虞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一句话。
“我看过你的画。”
这怎么可能?
奥德里奇怎么可能看过他的画?这是他和奥德里奇的第二次见面,在皇宫里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伙。
奥德里奇在皇宫里见到过的虫只有以利亚
以利亚?
一个泛着诡异的念头突兀地攀上了虞宴的大脑,余下的只有一个古怪却又是唯一可能性的答案。
以利亚也会画画,且和自己画过一模一样的画。
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再次出现在了虞宴的眼前,他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以利亚的那天。
对方像是一盏融化的蜡,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所以,为什么以利亚会和他画一模一样的画?
“你”
虞宴刚朝奥德里奇走近了些,才冒了个话头,两者所站的地面就开始微妙的晃动起来。
晃动越来越剧烈,似乎下一刻就要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土而出。
“不对劲!以利亚,快”
奥德里奇刚要推开身旁的青年,却发现自己的周遭像是被灌了水泥一般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底下的沙漠宛如一条张开巨嘴的深渊,吐出了一口沉重的呼吸。
那是来自王兽的精神锚定。
虞宴看着脚下迸裂的土地,双眸紧缩,他的左脚已经麻了,像是陷入了一滩泛着烟气的沼泽。
左脚传来的那种冰冷缓慢的触感,甚至让他觉得那半截肢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就在他准备开枪瞄准自己的左腿准备来上几枪的时候,身子却是骤然一轻。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带到了空中。
“早就和你说了,这种鬼地方不适合你,就这么赶着去当瘸子吗?”
“以利亚。”恺撒轻轻吐出了这三个字。
雌虫的赤瞳中泛着虞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两者的身影一闪,恺撒像是一只在空中捕猎的猛禽,一个旋身,抱着虞宴消失在了半空中。
落地的瞬间,两者刚刚所站的沙地便凹陷出了一个大洞。
恺撒刚欲俯冲向前,回头就见还站在原地的虞宴朝着前方冲了出去。
比他还快上了几分
“操!以利亚,你干什么!”
他刚把他拉出来,这家伙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又要去死了?
“奥德里奇刚救了我,我得把他拉出来。”
奥什么玩意?
恺撒听完这句话才看到刚才那个位置原来还有一只军雌,他完全没看见那个家伙。
恺撒:
“我也刚救了你,你怎么就不说答谢我一下?”
虞宴听着恺撒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不由神色怪异地望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恺撒原本冒着些酸气的心脏此刻彻底被说不出的闷火点燃了,他扯下头上戴着的那个古怪的耳罩,一把塞到了虞宴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