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理由,近乎丧失理智的狂热。
如果说雌虫像是围绕着灯光转的飞蛾,那么这群生活在更底端的虫族就是一只只扑火的流萤。
哪怕希望渺茫,却依旧愿意为了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影子,毫无怨言地将自己的血肉嵌入到巴别塔这座不停运转的机器里,化成雄虫脚下踩着的一片微不足道的土壤。
巴别塔像是一座螺旋上升的阶梯,每个虫都严格地按照等级秩序在自己的位置上向上张望,真正能够打破壁垒的虫少之又少,这种近乎宗教似的狂热像一针迷幻剂,让整个虫族清醒地沉沦了下去。
但是在这待的时间越久,和虫族相处的时间越久,虞宴越发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副疯狂的等级架构中,雄虫或许遥不可及,但却绝对不会是真正站在塔尖的群体
虞宴跨过最后一条栽着百合花的小路,那座坐落在一片金色高树中的笼状玻璃建筑隐隐露出了身形。
而在他踏入草地的一瞬间,数十把锋利的长枪同时对准了他,铠甲与长枪碰撞,发出了刺耳至极的金属相撞声。
站在门前的是一只体格壮硕的军雌,他的神情严肃,一眼望过去便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格,而在看清不远处站着的身影后,军雌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
“喂,你来找达伦干嘛?”
消失了许久的系统再一次出现在了虞宴的意识海里,莹蓝色的光点还是有些激动地上下晃动,但声音却是平静了不少。
虞宴没回话,只是站在原地和门口地军雌遥遥对视,将系统完全当成了空气。
“我可以帮你进去”系统压着脾气继续问了一句。
虞宴依旧没有吱声。
系统:?该生气的不是他吗,虞宴在这给他闹什么冷战?
“虞宴!我说我可以帮”
“条件呢?”系统的声音刚高起来,就被虞宴这句话掐住了,让那个本就不怎么稳定的蓝点又晃了晃。
“你去做任务,就把这最后一个任务做了,之后你爱怎样怎样。你答应我,我就带你进去见达伦。”
系统的声音很认真,但是虞宴却很清晰地从中听到了一丝得意的情绪。
不过这倒也正常,系统向来使坏的时候都把心思放在嘴巴里,将“我是个菜鸟”这件事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我答应你,你就带我去见达伦?你能做到这种事?前面可是二十五只军雌,看起来等级都不低。”
见虞宴认真地和自己讨论了起来,系统怕他不信,接着对方的话头就说了下去。
“当然!你先回去,然后我把他们弄昏,你出来后他们才会醒,不会有事。”系统咳了几声,故作高深地补充道。
“这回不用耗你的生命值,这可是无本买卖!”
虞宴闻言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这才轻轻“嗯”了一声。但乐呵呵的系统还没高兴两秒,就见自家的宿主笑意盈盈地对他说。
“不用了,我自己走进去就好。”
系统:?
他家神经病宿主说什么?主系统在上,他是不是收音设备出了问题?
他说他要怎么进去?
还未等系统质问,面前那数十只气势汹汹的长枪突兀地落回了原地。军雌们退后了一步,解除了作战的状态,而站在最前方的军雌披着一身银灰色的铁甲,缓步走到了虞宴的面前。
“以利亚?”军雌的表情并不好看,但开口却还算客气。
见虞宴点了头,军雌的眉头略微舒展,身体微侧,给他让开了一条路,淡声说道。
“进去吧。”
“麻烦您了。”虞宴客气地朝军雌点头致谢,穿着那身不起眼的衣服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