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3)

媒打听周遭未婚的富户,赶忙回来朝虞蘅告状:“蘅娘子一心想着钱夫人,她却不似长辈模样!”

虞蘅垂下头,全然一副小女儿家羞涩模样:“别乱说话,表姨为我操心,不过是不想叫我嫁过去吃苦罢了。”

阿盼气鼓鼓地走了。

虞蘅眨眨眼,没有错过屋外一闪而过的白襕衣角。

钱氏会这么着急,也是察觉到自家儿子态度的转变。韩祯么,见色起意,道貌岸然,恐怕正做着贤妻美妾的大梦,正得意自己三言两语便哄得佳人欢心,要知道钱氏正为她相看,不得着急?

那她偏不急。

果不其然,半下午时,忽然钱氏身边的仆妇唤她过去。

虞蘅点头:“这就来。”

进了正屋,钱氏在那站着,面色是真纠结。

“表姨要说什么?”虞蘅目光澄澈地看着钱氏。

十几岁的姑娘,还梳着两个环髻,两腮微肉,站在她面前活脱脱就是当年的表姊。

钱氏这人吧,重利好面子,偏拧巴装假清高,少女时不服管教偏要嫁给现在的官人,几十年宦海沉浮,没真的大富贵过,如今也不敢问自己心里后悔没有。

一想到学问优异前途光明的儿子,钱氏的心硬了几分,故意冷了对方一天,想叫她知难而退。只是到底还有两分顾念亲情,叫人留在自家住了下来。

平心而论,这些天虞蘅的乖巧她都看在眼里,若非她家道中落,不能给祯儿支撑,二人既是姨甥,她是极愿意叫她做自家媳妇的,这样的性子样貌,可惜。

不过既然祯儿那孩子有心,又说阿蘅孤苦伶仃,性软听话,她只好拉下脸替他问问,或许真能成。

回家乡去,无父无母的,又能说到什么样好亲事呢?

虞蘅不说答不答应,只笑道:“母亲在时,常与阿蘅提起表姨,阿蘅印象最深当属昔年王爷微服,对表姨一见倾心,欲接表姨入王府。”

乍听她提起,钱氏竟陌生至在想,这说的是谁?

有些恍惚,一瞬间,似乎又看见那梳三角髻少女一脸高傲:“侧妃如何,还不是与人做妾,我不做!”

然而二十多年过去,见识过京城繁华,她早已不复当年气傲。

虞蘅接着笑道:“阿蘅与表姨血脉相连,心性亦是一样的。”

钱氏脸上有些臊。

气氛沉默下来有些尴尬,虞蘅倒了盏茶推过去:“阿蘅知道,表姨怜惜我,想将我放眼皮子底下疼。”

这话是替她找补,钱氏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应下,这门亲事?她实在不愿。况且官人那儿,也不好交代。

虞蘅看在眼里,心说有戏,顺着话儿道:“实则,阿蘅进京一趟,方知天地广阔,便想效仿老祖宗当年白手起家、破釜沉舟之勇。”

她能这般说,乃是因为在本朝,女子成婚最佳年纪并非十五及笄,而是从十八至双十。

而她今岁将将十八,确实不急。

钱氏惊讶看向她,毕竟虞蘅表现一向柔顺乖巧,很难看出胸中竟有如此志向。

钱氏这些年虽然安于内宅,相夫教子,但当年能说出那样一番言论、又单单凭着“情意”便远嫁离家北上,怎么不算“破釜沉舟”呢?

直至此刻,她才认真审视起这贸然投奔的表甥女来。

眼前的虞蘅神情依旧,然而那双总盈着雾似的杏眼里闪动着熟悉的光。年轻真好啊,自己当年亦是这样的自信。

有这样的本性,哪里是个乖的?钱氏忽觉自己与祯儿怕是都被她给骗了。

反应过来后,钱氏心里那点子羞臊、愧疚尽散了,她笑着用手虚点虞蘅:“我没有什么不许的,只是你既要闯荡,我再给你打点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