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8 / 29)

汴京美食经营录 岑清宴 79278 字 1个月前

上油醋调的汁子,一点虾米,拌匀,入口很清很香,春天到清明这段时间,但凡吃到这种味道,都会有一种恨不得死在春天之感。

当然那样也太不正能量了,于是虞蘅又做了油盐炒枸杞叶,有清肝明目、退热解毒的功效。

油是用的菜油,蒜瓣爆香,下锅快炒,调味只一点盐,又是极清香的味道,吃过便又不想死了,毕竟还有很多枸杞叶的做法没有吃、也还没有吃腻。

客人们也很买账,夸赞另一道蒌蒿薹子,“脆,嫩,清香清香”食之,胃口大开。

有长安口音客人问虞蘅:“虞娘子怎么尽喜欢做些南饭,是从南方来的?既在京中做生意,也该多做些北方菜,牛、羊一类的,照顾照顾北人口味。”

什么水八仙、各种野菜,还有各种鱼、虾做法,迥异京城风味。

虞蘅一愣,因为前辈子生长在北方,她从来自诩是北人,吃食口味、习惯也向北靠拢,可真遇上地道北方人,才发现原来这一世潜移默化受的影响并不少。

做菜时习惯性放点糖提鲜,还有清淡的调味、以炒菜为主的菜谱……

一个蜀地口音,还背着剑的客人,斜眼回去:“外边那么多北人开的馆子,你这厮想吃,换家店便是,何苦来挑剔我们南人爱吃的?”

眼看着就要惹出一场南北之争,虞蘅失笑:“客人们吃着好就行了,管它南北做甚。”

旁的客人也说是这个理:

“好吃就行,管那么多做甚!吃饭的莫打厨子。”

“三四月的枸杞头还成,到了五月里,便要开花结果子,当然趁此时节多吃几顿。”

长安来的客人争不过他们,便佯嘴装傻没听见。

方才那个负剑客人拿着水囊走过来:“小娘子,给我打满你家新酿!”

虞蘅笑问:“我们家好酒都是些花酿果酿,不醉人的,客人若要烈酒,不若去前头玉壶春瞧瞧。”

那剑客诧异,竟有将生意往外推的,唤店里跑腿去打了酒,再回来,一人一马一剑,便又朝北行去。

这样自由散漫肆意潇洒的快活日子,虞蘅也当真羡慕,谁小时候看金庸还没做过仗剑走天涯锄强扶弱的英雄梦呢,摇摇头,又隐回柜台中,感谢如今的太平世道啊。

愚民们显然不清楚如今太平多拜谁所赐,高谈阔论着人家的八卦下酒。

“端王进京,又寻到昔日谢尚书墓前祭拜了,那篇‘祭贤公文’,当真是字字肺腑感人。”

“嗤,叫这位老王爷记挂的难道是谢尚书?你没听说过听说当年端王还是三皇子时,与那尚书府独女——”

后边的香艳秘辛,隐在众人心照不宣的笑容中。

“诸位年小,想必没见识过当年谢家娘子好风华。”

一个穿绮罗的中年商人,温润模样,言语颇感慨,“那是我亦年小,瞧着端王与谢家娘子站在一处,当真一对璧人,可惜。”

一个老书生听了他的话,嗤之以鼻:“什么风华什么才女,不过仗着有几分小聪明,便妄想攀附龙子,好在端王爷未被美色所惑,乃真智者。”

一旁好几个读书人模样的男子愤慨附和他:“老先生说的是!科举取士乃国之根本,吾等寒窗苦读十数年,岂有牝鸡司晨,使女子入仕的道理?”

听到这,虞蘅惊讶地抬头,她一直猜测着,竟然是……

先前那商人反驳道:“便是谢娘子在这一件事上有偏颇,也不能抹去她先前之功啊。”

群情越发激愤,反响强烈,多是读书人:“妄图动摇国本,便是祸患无穷,死不足惜。”

“苟活这些年已是皇家宽容。”

虞蘅再也听不下去,理智上说这与她无关,但于情于理,她都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