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先付了一锭银。
这熟悉口味,还有熟悉的阔绰,虞蘅挑眉,问阿盼:“你送菜那么多回,可见过苏娘子那位客人?”
阿盼摇头,苏娘子在前,谁还看客人!
何况她没回去了,也只是隔着屏风说两句话而已。
“行吧。”
虞蘅照常给他上,对方吃过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虞蘅提前早早地关了店门,挂上中秋歇业一日的牌子,便开始准备起明日的酒菜单子。
阿盼说,苏娘子那有很好的桂花蜜酒,香气馥郁,入口柔顺,那又省了心。
她操心的是鱼。
她托人买了两条鲥鱼,这鱼汴梁不产,是从别处引进的,出水即死,要想吃上活鱼,可真是高难。两条便花了她大几贯钱,还是蹭的别人大船才有。
这时节不是鲥鱼季,本就少,她怕明日送来的不新鲜,或者万一中途死了,钱去了菜也打水漂。
好在鱼没死,只是有点没精打采而已。
虞蘅舒一口气,不精神没关系,当即摩拳擦掌,给鱼来了个深入细致的马杀鸡,立马便精神抖擞——
鳞片精光,内脏全无,可不精神么。
第33章 第33章中秋
淡云来往,圆月溶溶。
八月半,街上挂起了花灯,逛灯的人比之七夕节,只多不少。
虞蘅几人虽没出门凑这热闹,参与感却不少。
在院子里就听见外面有人被摸去了钱袋子,吵吵嚷嚷闹着要报官,还有挤掉一只鞋的,权当她们吃饭时下酒节目一乐了。
在本朝,中秋尚未演变成后世那样月饼独大的局面,酒,才是最重要一角。
词人忆起中秋,道是“花也杯中,月也杯中”,
节前又是各大正店新酿酒水上新开售的时节,
虞蘅难得放假,早上起了个大晚,出门去买菜时已经巳正时分了。
沿路见许多酒家都关着门,还以为跟自己一样没开张呢,问了才知,店里酒水一早就被抢售空了,店家都早早扯下酒帘子,回家过节去了。
虞蘅买了菜便回家开始忙活。
如今正是秋风起蟹脚痒,街上买的螃蟹个大又生猛,瞧着便流口水。
虞蘅买回来,阿盼还没吃过螃蟹这物,见青黑黑的,以为是什么虫子,骇目:“蘅娘子遭骗了!”
阿柳“噗嗤”笑了出来:“蝤蠓都没见过?”
阿盼犹豫地伸手碰了下螃蟹背壳,触感滑溜溜的,顿时撒开了手,不敢料理。
虞蘅表演给她看,筷子一戳一捅,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家伙便偃旗息了鼓。
螃蟹的做法繁多,能清蒸能生腌能醉腌能香辣,像这样个顶个儿肥得流油的好蟹,吃它本身鲜味足矣。
虞蘅挑出个头最大的几个,将它们五花大绑倒扣在蒸屉上,以免有没断气的挣扎断脚,油都流出来。
再切姜片盖在蟹肚上,倒些酒进蒸锅水里,大火蒸一刻多钟,鲜味顺着锅边溢了出来。
揭开锅盖,蟹壳已由青黑转为橙红,样子有食欲很多,阿盼这才不皱眉。
剩下的也已经撬开背壳,斩小块,拌入麻油盐醋,做成时下人家流行的吃法洗手蟹。
街边亮起灯的时候,苏静云跟小桃来了。
比起阿盼在抚梨苑见着的苏静云,对方今日穿得很是家常,窄袖的长褙子与旋裙,都是娇俏的退红色,内穿一件鹅黄抹胸,整个人亭亭如枝头粉玉兰。
虞蘅恰好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笑吟吟招呼:“来啦,这便开饭吧。”
自然得,叫苏静云恍惚以为自己回了家。
但见桌上,当中摆着一碟清蒸鲥鱼,周围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