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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美食经营录 岑清宴 82960 字 1个月前

阿盼她们打雪仗累了,也堆雪人。土生土长的大宋姑娘们倒真心灵手巧,虞蘅看了直夸:“猪首、牛眼、马嘴……这是堆了个十二生肖出来。”

阿盼撅嘴:“什么呀!我们比照着巷子里那家大户门头的石狮子模样堆的雪狮!”

嗐。虞蘅摸下鼻子,笑起来:“说到狮子,倒想起来早家里还有些柿子饼没吃,拿出来烤了吧。”

几人吃柿饼的功夫,阿柳去将冻好豆腐拿出来化了又再冻上。一天里这么往返两三回,冻豆腐也就成了。

冻过的豆腐跟寻常豆腐比较,有许多的孔隙,在汤里煮过一遭后,这些孔隙都吸饱了汤,有味得很。另外便是口感,寻常的豆腐嫩软细滑,冻豆腐大约是经历过风霜的洗礼,多了些粗糙和韧性。

将要吃的菜都备好,羊肉贴着刀切成薄薄片,因为冻得厉害,尾端自觉卷了起来,这便是羊肉卷,用来涮锅子的主要肉食。

本朝火锅,最早先是涮山中野兔肉,鲜红兔肉仿若赤霞,清汤锅子里浮动,翻涌的浮沫好似云雾一般,因此得了个文化名,叫“拨霞供”,并有诗云“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

食拨霞供不仅在本朝士大夫之间十分流行,市井人家也常吃,后来演变成不仅涮兔肉,还能涮鱼、鸡、牛、羊,不过也都是单样,似后世那般七八样一锅乱炖互相串味的,端出来怕不是要遭人白眼。

虞蘅很老实地只在自家这么安排,不曾想家里也有个守旧派。

看她往锅里一气投了四五样丸子,又下各种菜蔬,红汤、白汤,都满满当当,阿柳瞪得圆圆眼,不敢苟同:“却从没见过谁这么吃。”

“眼下可不是见着了?”

阿柳摇头,觉得她一定会浪费好好的羊肉。

待熟了,小锅里两色汤底沸腾,丸子都浮起来,一个个冒了头,香味飘得久。她又是最先真香那一个。

不得不说,阿柳于厨艺上着实有几分天赋,第一次调的火锅蘸料,虞蘅尝了口,竟然很不错,整体酸辣偏咸,放后世po在社媒上,又是条爆款。

虞蘅则是北派,涮羊肉必得配芝麻酱啊!不蘸芝麻酱的涮羊肉还有灵魂吗!

阿盼两边都尝了,觉得都好,于是左右开弓。

自家热热闹闹吃火锅时,有人敲敲食店的门。

“我们已经打烊了!”阿盼对外喊。

门外人说:“是我,店家,我来还贵店碗。”

想不到这么晚,昨天那老者竟然亲自来还食盒。

这么大的雪,老者只撑了把青油伞,脚上蹬的靴子早已泥泞,很是狼狈。

晌午的时候停了雪,傍晚又下起来,吃会饭的功夫,越下越大,这老者身后没跟着车驾,天又黑,若这老者腿脚不利索,摔在路上,不见得有人能及时路过。

虞蘅忙将人迎进来:“老丈可用了饭?莫若停停脚再走吧,看这天,且有得下呢。叫人去赁顶轿子吧。”

老者有些尴尬,原本他出来时,想着还了碗便走,那会子也没下雪,就没带钱袋子,谁知半路上雪越来越大,几乎不能行。

虞蘅只道没事:“先进来避风雪吧。”

一进店,麻酱的丰郁跟羊肉香气几乎将老者包围,不仅身上一暖,连鼻腔、身上每个孔隙都充盈着这种温暖的香气。

老者闻见这味儿,再看见桌上琳琅满目,有些愣怔。

这么些年,他也只见过一人喜好这种吃法。

他细细打量虞蘅,从眉眼到身形,试图与故人联系起来。

最终仍然是遗憾,面前小娘子,与他记忆中故人相去甚远。

“敢问店家娘子,这拨霞供吃法,是何人所教?”

虞蘅搪塞道:“是老家惯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