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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美食经营录 岑清宴 82960 字 1个月前

虞蘅觉得,这赵老叟大约是炖肉没用姜酒去腥?

闵先听了虞蘅所言,转头叫赵老叟照着她的话试试,果然没有之前那股子膻味!

赵老叟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转日就拎着两个大猪头,上门来谢她。

赵老叟是个利利索索的精干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能徒手拎动几十斤的重物。

“小老没有好东西,家里最不缺就是猪头,知道小娘子手艺好,留下煮着吃吧。”

虞蘅退却一番,实在盛情难却,便笑眯眯地道谢,又请赵老叟用梨汤,“老丈不忙走,喝盏热汤吧,暖暖身子。”

自个则使唤阿盼拎猪头去了厨间。

晚上便煮来吃。

耳朵、鼻子都拿来卤,其他地方,烟熏一半,另一半煮了,切成飞薄的片,用蒜泥、清酱、醋、香橼泥调个料汁子,就这么吃。

赵老叟走前还得了碗煮好的白肉,尝了片,笑道:“小娘子手艺比我好。”

客人一向知道虞蘅爱以豕肉入菜,此前的薄荷排骨亦或是四喜丸子,都很好吃,也很受欢迎。

但那到底是经煎炸焖烩等一系列复杂料理方式烹出来的豕肉,比起豕肉本身意义,烹饪技巧与调味功夫才是它们最大特色,而对于蒜泥白肉这样大剌剌敞开襟怀出现在面前的模样,有人还是接受无能。

其实就跟榴莲似的,有人不吃是因为不爱吃,有人则是因为心理关难过。

一旦跨过去了,尝过味道之后,没准还觉得很好吃。

此前的纠结就成了笑谈。

裴垣便属于这一种。

之前虞蘅对这位贵公子的印象不怎么佳,觉得怎会有人这般能生气,属河豚的吗?

如今倒是沉稳挺多。

加之大手笔、真阔绰,旧怨已经可以勾销了。

接受不了这蒜泥白肉的,也不会在店里露出什么嫌恶的神情来。嘿,谁还没个下里巴人的爱好了不是!

是以,当市井间有些煞风景言论,说虞记“以贱食作贵价”、“粗粝不能入口”之类,甚至在店里,都时有这样的声音,当然,在遭到驳斥后,这声音便只在市井里头出现了。

她第一直觉便觉得,是有人在背后弄鬼。

客人都是好客人,那便只能是不讨喜的同行了。

盘点周边,玉壶春……虞蘅没那个碰瓷心思,何况谢家人正经她已经见识过,另还有一陆家脚店,一宋家酒楼。

她冷眼瞧着,陆家脚店生意最差,里边的庖厨伙计们也都懒懒的混日子,东家也不怎么上心,不似会费这么大力气坏同行名声的模样。

那宋家酒楼……前些日子里摊上个不靠谱的鱼贩子,事发后,生意冷清不少,有许多客人不再去他家,倒来了自己这儿。

虞蘅有些微妙。

阿盼将拳头捏得咔咔响:“不如让我去说理。”

阿柳瞥一眼她:“你当这是你昨晚上看的演武本子?一言不合用拳头说话?”

“难道叫人欺负死!”阿盼大声道。

“这样捕风捉影的推论,便是拿到公堂上去,也做不了凭据。”

虞蘅下了定论,“日子先照常过吧。”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流言止于智者,原先的客人当然不会听风就是雨,但还有源源不断的新客,尚未尝试过,便因为风言风语退缩了。

作为曾经追过星、混过那么几年饭圈的资深网友,虞蘅深谙如何对付黑料。

第一要义是冷,冷处理。

明面上,虞蘅从没搭理过这些嚼舌之人,有人问到脸上,也只是淡淡一笑:“客人们吃着好,是敝店荣幸,至于那些客人怎么说,我却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