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污我的口。”
王献嘟囔:“那你不也吃了好些,后来还与我抢食……”
“谁与你抢了!”
裴垣声音猝然放大,直接盖过他后半句。瞧着似发怒,其实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隐隐泛红的耳廓。
“阿兄怎动这么大肝火?”裴五娘推门而入,面露不赞同。
王献立马站了起来,有些尴尬:“五娘?你怎么来……”
“怎么,我阿兄房间,我来不得?”裴五娘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王献倒不恼,一是被裴五娘忽然出现给惊的,一是裴五娘打小就这脾气,已经习惯了,一是对着个比自己小的姑娘家,计较未免失了风度。
裴五娘不仅怼他,也骂裴垣:“阿兄也太小肚鸡肠些,不过一道酒菜罢了,也值得与同窗计较?”
兴许是家族遗传,裴家人在好面子这事上异常地统一。
裴五娘则认为,阿兄为此较真,实在有失风度。传出去,叫人家以为她们裴家人都是小心眼的!
原本见王献主动赔礼道歉,气已消了大半,如今两人合起伙来说他,裴垣又不乐意了:“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与你个小娘子家何干?”
裴五娘冷笑反讥:“男人家?阿娘说过,成了家立了业的那才叫男人,与你个没毛小儿何干?”
这却是踩中了被催婚的裴垣尾巴,立时转移火力。裴五娘亦不是吃素,今日来早做好了准备。
也算王献倒霉,赔礼道歉变成兄妹俩拌嘴现场,都抓着他评理。
裴垣恨恨道:“我已忍了许久,今日实在不吐不快!子介你说,哪有小娘子家这般霸道的,稍不顺意便拿我做筏子,我若不认,便去爹娘处搬弄是非!实在可恶!”
他这么大人了,还总被阿娘训得狗血淋头,半点不像话!
裴五娘则冷哼:“阿兄性子越发小了!若非平日我劝着,恐怕太学中没一人愿意与他交好,王二你说,你是不是烦他!”
王献:“……”
他不知道哇!
二人这会子又都没将王献看作外人了,左右小时候穿裆裤一块玩泥巴是常有的事,再丢一次脸也不多。
裴垣近来嘴皮子功夫精进了些,很不留情面,到底把娇滴滴裴五娘给气哭了,竟惊动了裴府尹与夫人,匆匆赶来。
王献压根不想掺合,何况要是不小心瞅见裴垣那厮挨罚场景……嘶!趁乱溜之大吉。
裴夫人见平日当眼珠子疼的女儿被气哭,也动了怒,竟叫裴垣跪祠堂去,连暮食都不许吃。
幽幽香火下,裴垣百无聊赖地跪在蒲团上,数着案上牌位打发时间,脸色沉得能拧出水。
门口“吱呀”一声轻响。
“阿郎,?阿郎?”是行玉在唤他。
裴垣掀起一只眼皮:“作甚?”
“阿郎饿了吧?奴给阿郎送些吃食。”行玉讨好一笑,从怀中掏出个炊饼。
裴垣接过痛咬一口,嗤道:“这炊饼怎连块肉都没有。”
“只能委屈阿郎,与奴同吃这等下人饭食。”行玉嘿嘿笑起来,露出虎牙。
裴夫人不许裴垣吃饭,府尹也不敢说什么,行玉担心他饿坏了,偷藏了个炊饼送来。
裴垣没说话,两三口吃完一块饼,肚子还是饿。
行玉挠头:“阿郎想吃什么,奴去买?”
裴垣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罢了,你回去歇着吧。”
行玉蹲着陪了他会儿,见他不打算说,便起身要走:“恐怕夫人半夜派人来查,那奴便先走了?”
“嗯。”裴垣这回不掀眼皮了,没那力气。
一块炊饼叫他才开了胃,之后又没吃旁的,饿得很。
行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