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暮从云之前,他从未设想过自己能够从仪式中活下来,甚至……拥有一个家。
青年一双眼睛亮闪闪的,还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越笙本就很难拒绝过他的撒娇攻击,只略一迟疑就点了头,他张张嘴,正要说些什么,青年就一股脑给他安排好了日程。
“行,那我找个时间去异象局的宿舍里,把哥的东西都搬出来,”暮从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哥先在客房住两天,我再收拾一下楼上,房间里还有点乱。”
越笙先是一一应下,扒拉了两口米饭后,才后知后觉地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他搬进来,暮从云为什么要收拾自己的房间?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青年呛了声,好一会才游离了目光:“……哥不想和我在一个房间吗?”
见暮从云又曲解了他的意思,越笙正准备解释,就听对方话音一转:“可是情侣都是睡一起的呀。”
“哥不是说会好好学吗,那是不是该听我的?”
越笙下意识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细想之下……
又觉得青年说得好像没什么问题。
——那部经典电影里,男女主互诉心意后,当晚就滚上了同一张床。
他这会还不清楚这是西方电影里常有的“风俗”,把自己半信半疑地说服后,他也就放下心来,朝青年了然地点点头,继续低头小口吃着饭。
在他对面正严以待阵的暮从云:“……”
这就成功了?
……表白心意的当天,越笙就答应和他睡上一张床了?
他半是惊喜、半是忧愁地扒拉了几口饭,心里雀跃之余,还把给越笙科普常识这一要点提上了日程。
——这也太容易被骗了!
被他骗还好说,要是被其他人用同样的招数骗走了……
毕竟越笙好像真的很吃他这一套。
冥冥之中和余桃枝的老母亲心态遥遥共鸣,这种状态维持到晚餐结束后,他才和越笙提议道:“我载哥出去兜兜风吧?”
越笙没什么意见,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暮从云把那辆黑色的法拉利从车库里开出来,越笙在副驾坐下来后,被他猝不及防地在唇上偷了个香。
薄薄两片唇肉被对方含起轻咬了口,在越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又抽离开来,青年像偷了腥的小狐狸,朝他扬了扬双眉。
性能优越的跑车又被主人开成了老年代步车,二人在河岸边上慢悠悠地晃过去百余米,微凉夜风吹起发梢,暮从云忽然开了口:“鱼汤……其实不是我爱吃的。”
越笙愣了愣,有些意外地转过脸看他。
青年侧眸对他笑笑:“那是我妈妈爱喝的,她是南方人,于是我爸为了让她适应这边的饮食,学会了熬制一手好汤。”
“他其实并不会做饭,我妈就更不会了,小时候我也是吃吴姨做的饭菜长大的,只有饭前的那一盅汤,我爸会亲手熬制。”
“后面跟在爷爷身边的那十年里,我都没有再保留下这个习惯……”凉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很轻,
“想来吴姨大概是怕提起我的伤心事,才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个。”
“我也就不知道……她还一直记得我们家里的习惯。”
越笙安静地听他说完后,才问道:“她陪在你身边很久了吗?”
“嗯,”暮从云点点头,“大概是从我能看到执念开始,吴姨就在我身边了。”
“算上来,她应该是陪伴我最久的……家人。”
车身流畅的跑车缓缓行驶在安静的小路,小道上听不清楚发动机的轰鸣声,只有不多时从他们身边开过的摩托车主,转过头来留给二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