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暮从云掩唇轻咳一声,将手机拿了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有些发热的耳垂是不是变了色,迅速摁黑手机屏幕后,他含糊道:“……我一会把合照都发给你。”
说罢,不等越笙回答,就带着人往饭堂的方向走去:“都中午了,哥也该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根本没有感受到饥饿的越笙,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手机。
但青年已经陪他逛了一早上,于是他在上楼的途中提前打开了付款码,摆明了要请暮从云吃这一顿午饭。
暮从云有些好笑,却也没推拒他的好意,只是吃完饭后,他让越笙在座位稍等片刻,到一旁的奶茶铺排起了长队。
他这副皮相在学校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人认识,尤其是那天饭堂里轰轰烈烈的南通求爱被拒事迹,至今仍是许多学弟学妹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见他破天荒地领了个漂亮同性来吃饭,又耐心地为对方排队买好奶茶,甚至嘱咐了店员点加糖,有人已经默默低头,开始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从“文院那位崆峒的高岭之花今天领了个男人出现在饭堂”逐渐传播成“饭堂出现一对颜值极高的小情侣,对我的眼睛很好。”
附带两张高清侧脸图。
当事人对此浑然不知,给越笙投喂完奶茶后,暮从云美其名曰消食,和越笙一路散步到毕业典礼的礼堂,却没想刚到门口,就遇到了不想见的人。
没有家长和朋友,陈一白似乎是一个人来的,他正从院里传播着八卦的群聊里一脸黑气地退出,抬头就看见暮从云领了人往这边走来。
青年当作没看见他,就要往门里去。
一道手臂却拦在了他们面前:“礼堂里不允许校外人员进入。”
还没到典礼开始的时间,他知道自己的借口找得不能再烂。
陈一白面色难看地看向暮从云,这次他没看错,暮从云以前对待他的态度最多算是无感,现在看向他的目光里,却多了明晃晃的反感和厌恶。
……为什么?
对方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那身旁男人的身份,暮从云到底知不知道?
陈一白咬着下唇,紧绷的声音忽然放软,仿佛求和一般低声问道:“我们聊聊,可以吗?”
只要暮从云不再向他投以这种目光。
只要青年不再对他展露反感。
就算说出真相,在这一瞬间对他而言也无足轻重。
他几乎豁了出去:“我可以告诉你……”
“——没必要。”暮从云后退一步,唇线拉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想知道。”
无视对方僵硬在原地的身体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他轻拉了越笙的衣袖,把他从侧门领了进去。
原本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礼堂布置的男人在门口遇见陈一白后,蓦然噤了声,就在暮从云准备在心里给陈一白扎小人的时候,越笙才有些迟疑着问道:
“他……不太喜欢我?”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他对人际交往虽然不算敏锐,几次下来却也能看懂陈一白的眼神。
在异象局里,许多人总这么看着他。
但局里人的讨厌他尚且能够理解,陈一白的不喜却来得实在让他有些迷茫。
暮从云向来懒得关心别人的情绪,就算陈一白在他身后下跪他也没兴趣回头。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注意到越笙有些低落的气压。
“……”他在心里已经把陈一白扎成了刺猬小人,“哥,别管他,他就是有病。”
“他看我不顺眼,才看你也不顺眼,”青年忍了忍,到底坚守了文明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