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琴知道她俩的新爱好,也表示支持,还找本地同事打听了哪里有颜色鲜亮质量又好的毛线卖,放假时不时陪她们挑选毛线。
张大妈目前在给远在东北工作的儿子织毛衣,在柳素琴的建议挑选了几款深色灰色的羊绒线,走低调保暖实用风;
钱菊香的选择面就很广,她表示第一个给闺女和外孙女织,正好母女俩皮肤白、容貌姣好,颜色越鲜亮越能衬托她俩的美貌,于是一件毛衣都还没织成,她卧室的抽屉里,已经攒了一抽屉五颜六色的毛线团。
这倒不是钱菊香懈怠,柳素琴出钱帮老妈买毛线,并提出要求,她的毛衣够多了,各种款式的羊绒羊毛针织打底,撑过几个冬天都绰绰有余了,相比之下,她更想背上老妈亲手织的手提包,最好是一大一小的母女款,市面上都买不到,那才是妈妈/外婆独一无二的爱呢。
钱菊香被最后那句话哄得晕头转向,满口答应下来,后面就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重新找老姐妹取经。
可惜这会儿织围巾织手套袜子,甚至织电视机帘子的都有,就是没几个人织包包的,大家伙也只能给点建议。
她本来就是新手入门,又被不省心的闺女要求上强度,研究了好久才成功织出第一次只包,嗯,有点惨不忍睹,被她挂在卫生间当收纳袋了。
钱菊香这会儿给林全生翻出来的小包,也是她早期的练手作之一,针脚相对平整很多,毛线颜色还是柳素琴帮忙搭配的,粉紫橙黄,多巴胺风格满满,乍一看还有几分小巧精致。
林全生拎在手里甩了甩,都有点忍俊不禁了,“这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包用来装三明治,还真是刚好合适呢,带子也不长不短,绕两圈刚好挂在车把上,不过我记得这是芳芳的小包包吧?”
“包包!”趴在爸爸肩上认真揪头发的小朋友突然大声回答,仿佛在说:没错,这包包就是她小芳芳的!
林南江套了掏耳朵,无奈道,“小声点,闺女,长得这么可可爱爱,嗓门咋这么大呢。”
小丫头刚出生那会儿要么不哭,一哭起来简直地动山摇,他一直安慰自己孩子还小,等长大一些,就会变成可爱乖巧的小公主了,毕竟她五官更像妈妈的精致,肯定也跟妈妈一样温温柔柔的。
林南江以前是这么坚信着,但现在他是越来越不自信了。
柳素琴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却不以为意,甚至还挺乐见其成。
其实她上辈子也很不适应闺女迟来的叛逆,经常抱怨数落,小时候那么乖巧懂事贴心的孩子,怎么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尤其是闺女二十七八那阵子,堪称大龄熊孩子,她越是劝什么,这丫头就越喜欢反着来,像是要故意气她似的,把她搞得心力交瘁,母女关系一度濒临破碎。
后来看似是她先妥协,实则是没了办法,闺女已经年过三十,在小县城也找不到适合的对象了。毕竟她自己就是颜控,年轻时找对象完全只看脸,自己养得亭亭玉立、三十岁走出去还会被男大搭讪的闺女,在工作的城市靠自己买了车子房子,标准的要财有财、要貌有貌,怎么能配个普通油腻男呢?
比起被猪头糟蹋,那她倒还情愿闺女单身一辈子了。
所以当扒拉了一圈,发现周围高大帅气、家境也不错的小伙子基本名草有主以后,柳素琴立刻停止了催婚行为,催了又变不出个高富帅来让闺女相看,那还是少说点吧,这丫头年级越大性子越倔,自己越说她越爱作对,什么都不说,搞不好她遇上合适的,还能顺其自然处下去。
当然那都是以前的老思想了,都说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疼,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上辈子的柳素琴质疑闺女、痛斥闺女,可当她重新回到二十多岁,内心反而开始羡慕闺女,甚至有点想成为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