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跳是跳财还是跳灾。”
如意正在和小姐睡得翘起来的那缕头发做斗争,她道:“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林蕴当即捂住自己在跳的右眼,发现不管用,还是跳个不停,只好安慰自己不要封建迷信,这是昨天夜里没睡好,疲劳导致眼轮匝肌收缩,所以眼皮才会跳动。
坚定完唯物主义的信念,林蕴头发也已经梳成了一个小髻,她换完衣服,推开屋门,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踮起脚朝上望了望,谢钧住的那一间门是敞开的,谢钧已经走了吗?
正好碰见小二满头大汗地上来,林蕴问:“谢大人这么一大早就出发了?”
小二抹了把额间的汗,道:“是,我和另外两个伙计刚帮他们搬完行李回来,谢大人先去吃早饭再去码头,行李现在已经在码头等着了。”
林蕴微微皱眉,除了严明严律,谢钧手下还带着不少侍卫呢,怎么会让小二给他送行李?
难不成是这小二做事格外合谢钧的心意?
林蕴瞅了两眼眼前的小二,没瞧出什么名堂,干脆放弃思考,就谢钧那心眼子跟蜂窝煤一样,正常人应该都猜不中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蕴下楼的时候,詹明弈已经在下面厅堂等她了,旁边还放着一个食盒。
林蕴挑眉问道:“诶?不是说我们一起去外面摊铺吃?怎么詹大人订了餐食?”
詹明弈摇头,语气难掩激动:“不是我派人去买的,是别人送我的,不,送我们的。”
在詹明弈口中,他前日晚上和谢钧一番交谈,许是他的认真肯学得了谢钧的青眼。
“这食盒是谢大人差人送来的,说是在外面吃着不错,特地给我们送一份。没想到谢大人对我的印象竟然这般好,好到今日赶着回京,吃到合口味的,还送与我尝尝。”
说着詹明弈打开食盒,一样样拿出来,有两小碗豆浆、蟹黄汤包、鸡汤馄饨、茶糕……
林蕴沉默了一瞬,这都是她爱吃的。
詹明弈坐下拿起筷子准备趁热吃,见林蕴还干站着,他道:“虽然是谢次辅赠我的,但准备了两份,肯定是算上了林司丞你,不用不好意思,快吃吧。那个脚踏式的桑剪我已经做出了一版,等吃完我就带你去看。”
林蕴指尖在桌沿扒拉了两下,犹豫了一瞬,随即攥了攥拳,做好了决定。
林蕴伸手将豆浆碗端起,一饮而尽。温热的甜香还未散尽,她已将碗放下,椅子一退,道:“詹大人,对不住,我突然有些事,今日一早怕是没办法和你讨论桑剪的事了,改日我一定向你赔罪。”
詹明弈虽然意外林蕴怎么突然有了急事,但他还是摇摇头:“无事,你去忙你的,之后再约就好了。”
詹明弈话音刚落,就见林蕴小跑着往马厩去,很是赶时间的样子。
詹明弈往嘴里塞了个蟹黄汤包,一边沉溺在汤包的鲜香,一边想着——
看来林司丞是真的很急啊。
***
杭州府有两处码头,城北和城南各一处,林蕴没问谢钧他从哪处出发。
不过林蕴没犹豫地就朝城北的码头去了,城南的码头多是货物贸易,京杭运河的终点在城北,谢钧回京,多半是从这里走的。
一路疾驰,林蕴甚至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大概是她觉得她应该要来送一送谢钧。
毕竟他说他在江浙没有亲朋旧故。
等林蕴到了城北码头,下了马,远远瞧见了谢钧和严明一行人。
谢钧今日一身湖绿色的直裰,肩上搭着一个锦白色的包袱,背影修长挺拔。林蕴边跑边朝谢钧挥手:“谢大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钧像是被什么击中般,错愕地转过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