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少,常年渗水浸渍或灌溉山涧冷泉水,土温低,影响水稻的生长,降低亩产。
杭州府位于浙江北部,还不算太严重,西南山区的水田超过四分之一都是这种田。
良田江浙百姓精耕细作,但这种劣田,他们也无可奈何。
若是在北方,百姓们宁愿开垦新田,也不愿意种这种地的,但江浙地稀人多,百姓没办法放弃,只能硬着头皮种。
眼前的田是林蕴说明自己的要求后,吴知事找当地的百姓租的,因为皇庄皆是最好的沃土,压根没有这种地。
地的主人孙老头在旁边候着,他实在是纳闷,这皇城来的农官,怎么偏偏看上他家这种烂地了,他地里的产量还不及别人的一半。
孙老头垂着头说他地里的情况:“我家里的地都在山里,种起来是很上心的,但我再怎么起早贪黑,这地不好,产量也只够勉强糊口。”
林蕴同孙老头道:“泥水冷,秧根冷,秧就蔫。若把秧苗垄高了,根暖了,秧就活泛,产量就能提一提。”
今日时间紧,林蕴也不准备动手,只是先来规划一二,她吩咐身旁工匠:“我想将木犁加装双头犁刃,这样能一犁成沟。”
林蕴在田间来回比划:“是想通过这个犁开沟作垄畦,畦面宽三尺,沟深七寸左右……”
她想在江浙的冷浸田中引入水稻垄畦栽培,在隆起的畦面上种水稻,水从沟中走,这样提升地温,秧苗返青快、根深,不会冷害发僵。
江浙的良田高产不难,要想提高整个区域的产量,这些遭人嫌弃,却又无法舍弃的差田才是关键。
第115章 吓退
林蕴在山地间忙碌, 谢钧则来到了杭州府府衙。
得知今年夏季虽热,但杭州府的架阁库没失火,谢钧点点头。
“你们杭州府的管理确实比湖州和宁波严谨得多, ” 谢钧语气不冷不热, 略微停顿,等看到知县与同知面上稍微放松一二, 他自嘲道,“我刚一下船,就听说那几府的架阁库都烧了。我出皇城前,潭柘寺的止观法师还说我此行‘带火煞’, 看来真是不信都不行啊。”
知县钱文渊与同知刘林的那点轻松荡然无存, 谢钧这话里有话的, 明摆着要彻查啊。
钱文渊讪笑:“这架阁库失火怎会和次辅你有关呢?实在是前两年江浙交上去的税赋多, 府衙修葺的银钱便省下来了, 谁想到这一省, 天又热又燥的,竟然出了此等差错。”
“而且也不都是今年烧的, 我听闻金华府的架阁库前年就失火了, 这两年还没整理好而已, 与谢大人你来无关的。” 刘林补充道。
这火究竟怎么起的,人人心知肚明,谢钧不欲再白费口舌, 只让人带路去架阁库。
钱文渊与刘林跟在谢钧身后, 钱文渊给刘林使了个眼色,刘林微微点头。
谢钧一来,全江浙的架阁库都烧了,那就过于离奇了, 只能先处理最紧要的,杭州府的账册敢留,正是因为隐患小,还都处理过了,任谢钧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名堂。
见刘林如此笃定,钱文渊暂时将心放回肚子里。
谢钧一到架阁库,就先翻阅了这两年的黄册,黄册是户籍与赋役册籍,按户登记人丁、田产和应纳赋役。
谢钧先挑着最紧要的几个数字简单推算了一番,没什么明显的错漏,他又去粮仓和银库一趟,实际的钱粮都和账目上核记的库存相差无几。
谢钧看出粮仓中有一部分是陈了两年以上的粮,他也没说什么,细枝末节的事,深究无益。抓住这点疏漏不放,也顶多让他们官职降一点,影响不到大局。
不吹毛求疵,这账做得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也难怪徐正清无功而返,转头又去追唯一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