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快, 但需要点力气, 黄婶子和刘老汉便换着轮流用。
辛劳了一夜, 等到天亮了,黄婶子和刘老汉看着地里被吹倒的麦子, 欲哭无泪。
抢收本就赶时间, 倒伏的麦子不仅难割, 而且麦穗接近地面,湿气重、易霉烂。
再后悔前两日没听小神农的也来不及了,两人只好埋着头干, 趁着下雨之前能收多少收多少。
像黄婶子和刘老汉这样的百姓不少, 心里懊悔得要命,手上的活也不能停。
吴强田正在叔叔家的田里收麦,吴强田他家是对林小姐彻底服气了,一听里长说林小姐估摸着这几天会有风雨, 二话没说就领了把镰刀回去开始割麦。
真奇怪,明明除了新一点,林小姐的镰刀外表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用起来就是更轻便锋利。
每割一批麦子,他爹就运到林小姐的打麦场用奇怪的纺机快速脱粒了,趁着天晴赶紧铺开晒一晒。
他家壮年男子多,连日带夜,一日半就收完了,也都脱粒完了,本是无事一身轻,结果昨夜风起,吴强田他舅娘和婶娘赶着夜路都来了,哭着求他们家帮帮忙收麦。
吴强田他们自然不敢耽误,今日不帮忙收了,麦子烂在地里,那下半年她们就要来借麦了。
舅舅家地少一点,爹和娘去就行,叔叔家地多,他和弟弟去。
若是集体抢收麦,都顾着自家的,是谁也帮不到谁,但如今错开了时间,一大部分人提前收完了,这乡间亲缘友邻关系密切,都知道粮食有多重要,也曾彼此接济过几个鸡蛋几碗米,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都是愿意帮一帮的。
帮忙归帮忙,还是要念叨几句,吴强田一见叔叔就道:“叔啊,你怎么就不信林小姐的,今年就算了,来年可别再犯糊涂了。”
吴志刚用颈间的汗巾抹了把脸:“我就是看天太晴了,想着应该不会下雨的,麦子在地里还能增点产,这回是我错了,以后林小姐说什么我信什么。”
辰时刚到,天阴得更厉害了,吴强田发愁地费劲割被吹倒的麦子。
不像直立的麦秆好割得很,倒伏的麦秆平贴地面,刀刃容易打滑,而且横向拖割特别费力。
这还是没下雨,等下了雨麦秆浸了水,就更难割断了。
捶着酸痛的腰一抬头,吴强田瞧见有些熟悉的身影,当即兴奋地唤道:“林小姐!”
刚好林蕴手上画得差不多,便停了笔,往前走两步,进了吴家的田里。
林蕴扫了田中的三个男人一眼,觉得大概还是这个和她打招呼的看起来最聪明,于是她对吴强田道:“我见你有些眼熟,你是吴家村的是不是?”
吴强田激动地直点头,没想到林小姐这样的人物居然能对他有印象。
“收割倒伏的麦子也是有方法的。倒伏轻微时采取逆倒伏方向,倒伏严重时最好选顺倒伏方向,这样最省力。”
见吴强田迷惑的眼神,林蕴把手上的薄纸片给他,上面将田按倒伏方向和程度分成了好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里画着不一样的箭头。
她同吴强田解释道:“你目前在割的这片地,倒伏十分严重,麦子朝西南倒伏,就从西南开始割,顺势割,减少阻力。”
林蕴示意让吴强田换个方向割一下试试,吴强田跟提线木偶似的立马照搬,利索割完后,他道:“的确省劲儿。”
林蕴指着纸上的几个箭头同吴强田讲了讲,一问一答之下也不出错:“你们就按照这个上面画的割,能快不少,知会你家人一声吧。”
林蕴功成身退,没再多留,而是奔赴下一块农田,吴强田连忙去同叔叔说,吴志刚按照侄子说的方向割了一刀,当即也感受到不同。
他望着林小姐快消失不见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