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朕要和你生下我们的孩子。”
随着轻低含混的话语,皇帝吻她愈深,炽热的温度里仿佛真有炽热的爱意,令慕晚生出想逃离的冲动,不知是因她只是在虚与委蛇而已,内心实际对杀夫仇人甚是排斥,还是她惧怕那一种炽热的可能。
慕晚手抵在了皇帝身前,皇帝很快察觉到了,曾经每一次他强逼慕晚时,她都做这样无谓的抵抗,皇帝立即停了下来,凝看着慕晚的神情,慕晚垂下眼道:“我……我忽然身体不太舒服……”
慕晚如今有孕已有五六个月,虽然不再似从前恶心得厉害,但身子愈发沉重,常有不适。皇帝听她这样讲,就断了旖旎心思,立即问她哪里不舒服、是否严重、需不需要传太医,慕晚看着皇帝关怀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轻道:“……应该没什么要紧,躺一会儿,缓缓神就好了……”
皇帝将慕晚略微凌乱的发丝,拂拢在她的耳后,温声道:“夜深了,你睡吧。”他见慕晚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似是有种孩童般的迷茫,不由唇际抿了点笑意,轻吻着她的眉心道:“来日方长。”
话说下,皇帝心中似是浮起罪恶感,为自己利用慕晚一时的赎罪之心,但心中再多的愧疑不安,也不能阻止他的手,循着本能,将怀中柔软的身子拢得更紧,他的身边终于有她,不管是为什么缘由。
深夜里,长乐县主府中犹有喧闹的乐声,一时喜乐,一时丧乐,随着淋漓的雨声,似疯疯癫癫。自从母兄倒台后,长乐县主总是人前谨小慎微,而在背后肆意发泄,常是纵乐醉酒,常在醉后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却不知她身边的亲信侍女里,有着皇帝的眼线。
名义上,宋挽舟是长乐县主的丈夫,遂可将那些侍女全都屏退干净,让长乐县主的醉话,到不了那些人的耳中。长乐县主醉得厉害,踉跄着没几步,就脚缠着轻纱,摔在了地茵上,宋挽舟视若无睹,仍是在雨声中坐窗下饮着一杯温茶。
醉中的长乐县主解不开缠纱,站不起身,不由就在地上哭了起来,道若是母兄未曾出事,谁也欺负不了她,哭没一会儿后,长乐县主又开始咒骂,不仅咒骂皇帝,甚至也怨怪太皇太后,要不是太皇太后高寿地活着,她母亲当年在宫里谋划时,也不必为掩人耳目、束手束脚的,也许皇帝早就死了。
咒骂了一通,长乐县主又骂到了慕晚身上,她与慕晚本无直接仇怨,然而长乐县主觉得自己是凤凰摔下了枝头,而慕晚恰恰相反,一个乡野山雀,竟然登上了高枝,如此境遇对比,怎能不叫长乐县主心中怨愤,况且她本来还对谢疏临青眼有加,可慕晚这山雀竟然占了谢疏临,又克死了谢疏临!
长乐县主醉中无所顾忌,越骂越是难听,宋挽舟就只是听着,偶尔瞥看地上烂醉的长乐县主一眼。其实齐王被圈禁后,朝中仍有小股霍党未被揪出,而是蛰伏了下来,这些人希望能成为齐王的从龙之臣,来日得封公侯,从来反心不死,但缺少相助的力量,本来长乐县主是齐王的至亲,又同宫中走得近,是最该值得信任托付的人选,然而长乐县主本人,实在是不堪一用,若叫她知晓内情“上船”,反可能带着全船人一同沉死进水里。
那些人遂在长期蛰伏观察后,找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应与长乐县主利益一体、应与他们利益一体的人。如果太皇太后病逝,皇帝不会再善待长乐县主,他这县主的丈夫,不仅难以平步青云,将来还可能会被连累身死,但如果拥扶齐王上位,则封侯拜相,指日可待,那些人用这些话来劝他与他们上一条船。
对他来说,这是件有趣的事,若是齐王、皇帝、谢疏临,在这场江山权位的争夺中,同归于尽。虽然慕晚说皇帝对她唯有恨意,但据他看来,事实并非如此,慕晚所能做到的,远比她所以为的要多的多,她只是心肠太软,不易狠下心来,除非受到重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