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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夫人 阮阮阮烟罗 46229 字 1个月前

下,让留下的侍女云琴等,尽快烧些热水、拧挤温毛巾。

那边水还在烧着,慕晚面上已浮沁起细密冷汗,皇帝拿帕子为慕晚擦着脸,心慌得手都不由微微颤抖。皇帝记得父皇后宫中曾有个柳姓才人,在怀孕四五个月时忽然滑胎,引发了大出血,由此丧命。柳才人那时在后宫中,有诸多太医、稳婆照料,都没能保命,慕晚此时在荒郊野外,连个大夫都没有,就算他派出去的人将大夫带来,也不知那大夫医术如何,弄不好是个庸医!

皇帝悔恨不已,悔恨自己在快两个月前,让谢疏临和慕晚离开京城。如果他不那么做,谢疏临就不会死在嘉州驿站,慕晚此时安生待在京中,身体有何不适,太医都能尽快赶到,要不是受谢疏临之死刺激,加上车马劳顿,慕晚应也不会腹痛,归根结底,都是他的过错。

纵然他是九五之尊,这时也不能凭空变出太医,皇帝只能一边着急地等待大夫过来,一边试图安慰慕晚,“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大夫就快过来了”,皇帝来回颠倒着这几句话,像是在安慰慕晚,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慕晚为腹中胎儿担忧不已时,心中也浮起疑惑。皇帝若要做戏,在人前将她一路抱进荒庙中,不仅已做戏做好了,甚至还做得有点过了。若皇帝的目的,是想展现他重情重义,他已经达成了目的,此刻完全没必要继续留在她身边,又是为她擦脸,又是说这些安慰的话。

难道是她在心里冤枉了皇帝?嘉州驿站的火灾,真就只是一场意外,与遗诏无关,也与皇帝无关?皇帝对她和阿沅,并没有欲除之后快之心?

慕晚欲深思时,却又无法在此时深思,她腹痛得身体打冷战,一阵阵冷战如潮浪袭来,让她的意识渐渐昏眩,慕晚阖上眼,似乎是要昏过去,却又像没有,仍能隐隐约约地感知周围的动静,有时能听到周围的说话声。

皇帝见慕晚阖上眼,像是昏过去了,心中更是着急万分,幸而在那不久后,侍卫带大夫赶回来了。大夫姓齐,因听侍卫说有名孕妇腹痛难忍,在来时就带了一瓶保胎丸,他也不知这庙中一行都是些什么人,就是看着像官府中人、来头很大,丝毫不敢怠慢,进来后就忙取出两粒保胎丸,让侍女赶紧就着温水让那位夫人服下。

云琴虽然手脚麻利,但看在心急如焚的皇帝眼里,还是太慢了,皇帝欲抢过茶杯,喂慕晚吃药时,偏宋沅也急着要喂娘亲服药,也伸手向茶杯,两相一抢,反而叫杯中水泼了出去。

小孩子待在这儿,除了干担心着急,不能够做什么,还有点碍手碍脚,皇帝就让云琴把宋沅抱了出去,只他和大夫守在这里。齐大夫赶紧又倒了杯水来,皇帝忙将那两粒保胎丸连同温水一起让慕晚服了下去。

齐大夫见这情形,自然就以为这名衣着清贵的年轻男子,是这位美貌夫人的丈夫,齐大夫就一边把脉,一边询问道:“请问这位相公,令夫人是从何时开始腹痛?具体情形如何?”

皇帝微怔了下,这时也无暇纠正大夫的说辞,就尽快将慕晚的情形都对大夫说了,又问大夫慕晚这般严不严重,是否会有危险。

齐大夫捋着山羊须道:“这不好说,本来孕妇怀孕到四五个月时,胎儿正在腹中发育生长,牵扯挤压孕妇胞宫,会让孕妇有时候感到隐隐作痛,令夫人身体纤瘦单薄,这样的时候,比寻常孕妇要疼痛些,本就是有可能的事。但另一种可能是,令夫人是因为身体过虚或者劳累过甚,有流产的先兆,如果令夫人下|体出血,那就是要流产了……”

果然乡野庸医,把脉把了半天,却连哪种可能都弄不清楚!皇帝心中大怒,吼声斥道:“朕要她好好的,和孩子一起好好的!要是她和孩子有何三长两短,朕要你死!”

慕晚意识像是在海面上沉沉浮浮,一时溺进冰冷的海水里,一时又微微浮上、略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