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为什么事误会了夫人,您一定要为夫人辩白清楚,为夫人求求情,只有您能救夫人了!夫人……夫人不能死,夫人腹中可还怀着您的孩子啊!”
谢疏临将帕子攥紧在手里,咬牙沉默片刻,令云琴起来,吩咐她道:“去将那些补品盒子,悄悄处理干净了,换些正常的燕窝阿胶,不要被任何人看见你做这事,也不许同任何人说这件事。”又道:“将眼泪擦干净了,安静些出去,不要冒冒失失的,让人看了疑心。”
云琴自然知道此事厉害,连忙答应下来,抬袖将眼泪擦干,努力让自己神色如常。在要离开去更换补品前,云琴忍不住又哀求着问了谢大人一声:“大人,您会救夫人的,是吗?”
宫里既对夫人有杀心,恐怕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云琴担忧地望着谢大人,见谢大人起身将那包有毒的燕窝阿胶收了起来,听到谢大人背着身轻轻地说了一句,“自然,哪怕……要我以命抵之。”
这日谢夫人祷告完毕时,天已入夜,她不想饿着儿媳和儿媳腹中的孩子,就与儿媳先在昭灵寺中吃了顿斋饭当晚膳,之后再一起乘车回谢家,又亲将儿媳送回了清筠院。
谢夫人腿脚乏了,在清筠院里坐歇时,让清筠院的小厨房炖碗燕窝羹,就用宫里赏赐的上品燕窝来炖,谢夫人说儿媳晚饭吃的斋菜太素了,今日身体滋养不够,得好好补补。
谢夫人握着儿媳的手道:“你现在太瘦了,要是不尽快将身子养好,以后肚子月份越大,身体越遭罪。平时的恶心疲惫,是可以忍一忍,但万一到生产的时候,你的身子还跟不上,到时候就要遭大罪了,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转一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谢夫人絮絮叮嘱了一些养身的事后,小厨房的仆妇手脚麻利地将燕窝羹捧送来了。谢夫人要在走前看着儿媳喝下这碗燕窝羹,她见儿媳动作犹犹豫豫的,以为儿媳是因为怀孕没胃口而不想吃,耐着性子劝道:“快用了吧,燕窝对孕妇和胎儿最是滋补,而且还能缓解孕吐,你用一些,对身体大有裨益,娘还能骗你不成?!”
从昭灵寺回来后,婆母一直陪在她身边,慕晚还没机会和云琴单独说话,此时捧着手里这碗燕窝羹,对望着婆母关切的神情,正不知要如何推拒时,见谢疏临低身劝她道:“喝了吧,无妨”。丈夫的手轻轻地按在她肩上,又轻轻说了一声:“无妨。”
慕晚对望着丈夫的的眸光,忽地明白了什么,隐忍着心中无尽担忧,将这碗燕窝羹慢慢地用完了。谢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后,满意离去,慕晚同丈夫走进内室中,见丈夫将她早间用帕子包着的燕窝阿胶拿了出来,轻道:“上面洒了砒|霜,他要你一尸两命。”
这已在慕晚意料之中,她心中没有为此有更多的恐慌,而尽是涌满了对谢疏临的担忧。她让云琴悄悄去查,就是不敢让谢疏临知道补品可能有毒的事,怕进一步刺激了谢疏临,可是谢殊临还是知道了……慕晚担心地看着谢疏临,见谢疏临眸中阴霾深不见底,道:“我必须要和陛下谈一谈。”
补品有毒一事,是给予谢疏临的沉重一击,他深感后怕,责怪自己低估了陛下的报复与杀心,如果不是妻子留了个心眼,如果他二人都未曾疑心,妻子今晚就吃下有毒的燕窝羹,此刻他面对的,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谢疏临轻握住妻子的手,犹有余温的夏夜里,妻子的手却是凉的,同她眸中颤闪的恐慌,似浸在冰水里。慕晚最怕听谢疏临这句话,最怕谢疏临拿遗诏去为她搏生路,她急切地同谢疏临摇头道:“不行!你不能这样做!我们……我们走就好了,我们离开京城,带着阿沅一起离开,走得远远的……”
“可是你有孕在身,身子又弱,经不住长途跋涉”,谢疏临道,“而且,如果一朝天子想杀一个人,那人走得再远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