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想让谢疏临将慕晚扫地出门,唯有让谢疏临知道那孩子并不是他的血脉,但若那般,谢疏临就会追查“奸|夫”,有可能查到他身上来,但其实慕晚腹中的孩子,确实有可能是谢疏临的血脉,只是另一半可能,是他的……
皇帝本不愿特意去想慕晚怀孕的事,因他从昨日知道慕晚怀孕起,只要一想这事,他心中就乱得很。这时候,因为思考谢疏临为何不肯和离,皇帝不得不满脑子都是慕晚的孕事,他想慕晚是仗着怀孕赖在谢疏临身边,只有慕晚没了腹中那个孩子,谢疏临才会不再容忍慕晚,才会与慕晚和离……
室内焦灼的寂静中,慕晚注意到皇帝目光正落在她的腹部,注意到皇帝燥乱的目光深处似有幽影。皇帝不懂得情爱,他定无法理解谢疏临是因爱她过深而不和离,皇帝很可能将谢疏临不和离的因由,归结为她怀有身孕,皇帝定要她离开谢疏临,皇帝会为这个,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吗……
也可能……已经下手了……那些补品……慕晚本来就在怀疑那些御赐补品可能有问题,这时触到皇帝幽幽的目光,心中更是忧沉,皇帝大抵本就想打掉她腹中的孩子,不管那孩子是他的,还是谢疏临的,现在她和谢疏临没有和离的事,只会进一步加深皇帝的想法……
皇帝不知慕晚心中所忧,仍在自顾苦恼。他并不想打掉慕晚腹中的孩子,可是慕晚怀着身孕,谢疏临就不会与她和离,更糟糕的是,凭慕晚这女子的心机手段,她在生下孩子后,定能凭着孩子生母的身份,继续恬不知耻地赖在谢家,赖在谢疏临身边,难道他要由着慕晚和谢疏临继续做夫妻吗?不,他绝不允许!
现在事情的焦点,完全集中在慕晚的孕事上,但皇帝偏偏就对慕晚的孕事,最是踟蹰难决。皇帝进退不得的心绪,在他眸中酿成更深浓的幽影,这落在慕晚眼里,使她更是恐慌不安,更是怀疑皇帝对她腹中孩子的杀心。
慕晚终究忍耐不住,凝视着皇帝面上神情,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陛下,我该怎么办呢……我怀孕这件事……”
女子轻轻弱弱的一声,似根尖刺陡然扎在皇帝身上,皇帝不由对慕晚怒目而视,想慕晚这女子,难道不止想利用怀孕赖在谢疏临身边,还想利用怀孕,来钳制他吗?!*
既她腹中孩子的生父,现在有两种可能,她就同时将这两种可能都利用起来,为她自己谋取最大利益,她真是半点机会都不浪费,乘势而上,顺势而为,好心机,好手段!
皇帝最恨被人钳制,登时气得发笑,冷笑着反问慕晚道:“怎么,你以为朕会因为你怀孕,就放你一马吗?!你也不自己想想,你配给朕生下皇子、公主吗?配吗?!”
气恼地冲了慕晚一句后,皇帝见慕晚垂下眼帘,不再问说什么了,只是漆黑的眼睫微微地颤动着,像是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柔弱无依,楚楚可怜。
最会……最会做这种可怜模样!明明是她将他和谢疏临,都逼成现在这副模样,却好像她最无辜可怜!
皇帝心中恼恨地想了一通,又看慕晚安静地垂眼站在那里,在身形不动之时,愈发显得瘦影娉婷、弱不胜衣,腕上戴着的一只玉镯,似是随时都能滑落她纤瘦的手腕,摔在地上。
不管她装模作样地有多厉害,但单看这副身子骨,确实是有几分楚楚可怜,她这副清瘦柔弱模样,哪里像是能吃得消十月怀胎的样子!
皇帝本不想就慕晚的孕事多说,但在心中恼火挣扎许久后,还是几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朕赐下的补品,你必须得用”,微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朕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谢疏临。”
自是为了谢疏临,若那些“补品”如她料想,真实效用与保胎安胎完全相反,她吃下后流了产,在皇帝眼里,她和谢疏临和离的障碍,也就没有了,慕晚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