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欺霜身子轻步子快,他跑得一双脚都要搭在肩膀上,眨眼功夫就到了王家,可他还是去晚了,马翠兰已经动手了。
“万老二婆娘!你欺人太甚!”
柳欺霜还在王家院子外头,就听见了王婶子打着哭腔的这么一句话,他赶紧跑进去,正好碰上马翠兰指着王家人鼻子骂。
“我呸!臭婆娘,你以为你家有个在镇守府当小差的哥婿就能无法无天了?我马翠兰一不偷二不抢,也未作奸犯科,不说镇守府一个小差,便是镇守大人县令大人我也不怕!
你有本事就让你那儿婿来收拾我,但凡他敢动我一根汗毛,你看我会不会罢休!我便是挨板子也要告到县令大人跟前去,咱们好好说道一番,看看是不是朝廷有了新的规矩,百姓可以让当差的随意打骂欺辱!”
马翠兰骂完之后,才将柳欺霜拉到身边,指着柳欺霜冲人道:“你往后再敢动我家夫郎一下,我家可就没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马翠兰说完话,拉着人就走,柳欺霜到了王家一句话来不及说又走了。
出了王家之后,柳欺霜又挨了马翠兰几句埋怨,大意是说他软得像一坨面,任人揉搓。
“二嫂,我真没事,不过是被她拉扯了一下,真的没挨打。”柳欺霜这会儿有些心虚,实在不敢实话实说。
二嫂他们老实,若是同家里人承认了他故意坑人,故意摔倒,还摔在了人身上,二嫂他们在村人面前可能有些别扭,难保不会露馅,那他方才做的那些可就全都白费了。
索性什么都不说了,让他说几句假话,自个儿受良心谴责就好,就当他真被王阿娘拽倒了,让家里人有底气给王家人气受,让村人说不了他家的不对。
不过,话说回来啊,其实他也不必受良心谴责,因为王阿娘确实是拽他了,是他长大了长胖了才没被拽倒,若是个身子瘦弱的哥儿,可能还真会给人拽倒。
这总不能因为他没有吃亏,就代表别人没错吧!
对,就是这样的,错的不是他,他也不必觉得撒谎不对,他没撒谎。
柳欺霜同他二嫂干脆走了,心里也算是痛快了,可王家人却是痛快不起来。
他们一家三口个个黑着脸,特别王阿娘,她方才被柳欺霜一个手肘狠狠杵在胸口,胸口实在是难受,方才又被马翠兰推搡了两下,是真摔倒了,感觉有些扭到了腰,这会儿是哪哪儿都难受。
“没用的东西!”王阿娘是真觉得憋屈,有男人在身边还能给一个婆娘欺负成这样,真是丢人啊!
王老爹这会儿心头虽恼怒,却不敢多话,他哪里能想到万家那婆娘二话不说就动手,且气力还那么大,他根本拉不住,他自己都差点儿被人推倒。
两口子互相给脸色看,还是王春雨拿了主意,觉得他们不能白白受了这冤枉气,得去镇上找于家,便是于家不给他们出气,也得让弟弟贴补家里一点钱财。
“阿娘受伤了,他出钱或是帮着出气,总得干点儿什么啊,不然爹娘不是白养他了。”
王家两口子原本就更喜欢家里大哥儿,因着小的那个抢了大哥儿亲事的缘故,心里对小的那个是有些埋怨的,只是碍于人已经嫁过去了,不好表现出来。
如今,他们因为满心骄傲的岳家受了气,两口子自然是要找小儿子回来帮他们出气的,赶紧的让王春雨去镇上喊人了。
今日时辰尚早,镇上又近,王春雨立马就出发了,他不多会儿就到了镇上于家,王秋霜一听他娘出了事,赶紧就同人一起回来了,兄弟两个到家的时候还不到未时。
“娘,你这是怎么了啊?”王秋霜见他娘躺在床上,还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一下子慌得不行,他娘难不成是突发了恶疾?
王阿娘自然是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