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放心下来。
原是他想多了,不是什么野鸳鸯,是万长莲的小女儿正蹲在水沟边上哭。
“咋回事?是挨打了吗?”柳欺霜自小虽不与村中人多往来,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儿他自然也知道。
易冬梅是万长莲和她男人的老来女,三十好几差不多四十才生的,年纪比家里大孙子还小几个月,虽是个姑娘,家里却疼得很,田地里活计从来没干过,平日里也就帮着干点儿家务活,或是在家里绣花伺候花花草草,日子过得逍遥得很。
柳欺霜有些想不明白,什么样子的委屈能让人跑这么远地方来哭。
“躲屋后哭不行吗,她家离着这里挺远的呢。”实在不行躲被窝哭多好啊,眼下天气冷了,被窝里暖和,怎么着都比水沟边好啊,水沟边多冷啊。
万小花听着柳欺霜的话跟着点头,她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柳欺霜都想不通的事儿,她一个小孩子自然也想不通,也就不管了。
两人都不想和人碰头,故意慢了点儿速度,等到他们将水田的进水口都堵住,再朝着那边看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了易冬梅的身影,两人也就大胆过去了。
两人运气倒是好,水沟边不止有冰棱子,还有一方又胖又嫩的水芹菜,瞧着就喜人。
柳欺霜开始掐水芹,万小花去掰冰棱子了,他自己也想去掰两根玩玩。
他手上动作加快,一方水芹都进了篮子之后,还用手抓了抓,感觉有挺大一把了,应该能拌一盘子,便爬到了水沟边的大石头上,跳过水沟,掰冰棱子去了。
天气冷的时候,大水沟里的水珠溅到旁边的枝叶上就会慢慢凝结成冰,两人掰了冰棱子到手里,不止碰来碰去的当武器玩,甚至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嘴里咔哧咔哧响,嘴巴都给冻木了,还乐得哈哈笑。
回去的路上,柳欺霜还同人说,他去年同宋赛雪一起掰过一根,同他手腕一样粗的冰棍子,万小花哪里会信,但柳欺霜的证人这会儿正好在万家,宋赛雪和她娘一起到万家来了。
“赛雪,你来的正好!”柳欺霜正和万小花打嘴仗就瞧见了宋赛雪,他一下乐了,转而又看见了宋赛雪阿娘,又赶紧喊人,“宋婶婶。”
冬日天气冷,这会儿大家都在灶房里说话,灶房里暖和,便是没在火堆边上也比堂屋里暖和多了。
柳欺霜现在已经成亲了,可家里人都把他当小孩儿,他也一直把自己归到小孩儿那边。
他想着宋赛雪阿娘也到家里了,定然是有什么事情,他还是不打扰大人说话了。
进屋之后,他将篮子放下,拿了个陶罐将冰棱子掰断了放进去,又抓了把糖,还去屋里拿了个梨切成块,将之一起丢了进去,便喊了宋赛雪和万小花出门了。
万家灶房后头有个小灶,那是平日里杀鸽子用的,但他们不准备在小灶上煮冰水喝,他们自己刨了个坑,再往坑边上安几个石头,之后陶罐往石头上一放就是锅了。
小灶旁边柴禾火种都有,生火倒是方便,几个人开始生火之后,柳欺霜便拉着宋赛雪给他证明,证明他没有说瞎话,他们就是掰过同他手腕粗细的冰棱子。
宋赛雪很认真的点头,还又对万小花说了一番,万小花相信之后满眼羡慕,两人又同人保证,哪天天气冷,他们一起去,万小花这才高兴了。
冰棱子的事儿过去,宋赛雪才赶紧同人说了她们母女两个来干嘛的。
“霜霜,我前天同我阿娘一起去绣纺,绣纺老板看上我的布包了呢,叶娘子有个成衣店,她说配上这么别致的包,她的成衣一定更好卖,她同我娘定了好几个,但言明上头花色或是款式有些区别,那就最好了。”
“真的?”柳欺霜听见这个,手里火引子都丢了,他心里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觉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