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一拿出簪子,万母便乐得合不拢嘴了,赶紧接了过去。
可万母是高兴了,万父不高兴了,万冬阳也遭罪了,他二嫂立马给了他一下,还是使劲儿打的。
“你个臭小子,你要给娘买东西,你咋不同咱们说说,就你花样多是吧。”马翠兰他们虽没有给两个老的买东西,但银钱是给了的,这下好了,年年都有的银子哪有这银簪子得人欢心啊。
林秋月倒是无所谓,东西也好,银钱也罢,都是一样的孝心。
“哎。”万父长长叹了口气,虽说他也有收银钱,可没东西啊,这当娘的就是好啊。
万冬阳一见他爹叹气,也不耽搁了,立马掏了一副竹牌出来,而且还让他爹打开看看。
万父这会儿已经知道是好东西了,他赶紧打开一看,果然同他想的一样!
“呀,是彩牌啊!这个好这个好!”万家坝的人喜欢打竹牌,万父也是一样,竹牌又分原色的和上了色的,上色的竹牌需要用到三种颜料,可贵得很。
大过年的,大家都没什么事儿,初二过后就会开始串门,到时候村子里到处都是一堆一堆打牌的人,万父有了这副牌,够他嘚瑟了。
年三十是要守岁的,但万家坝的人管守岁叫守田坎,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水田,可水田田坎容易垮,村子里代代传下来的规矩,年三十守通宵家里田坎就不会垮,来年还能风调雨顺田地丰收。
往年,都是万父和万永安守夜,今年自然也是一样,柳欺霜开始打瞌睡之后,万母就喊两人洗了脚就去睡吧。
柳欺霜原本困得不行了,洗了个脸又有了些精神,他想起自己还有话同万冬阳说,便一直勉强打着精神,等到两人一钻进被窝,便赶紧同人说道:“万冬阳,你以后别明目张胆的打我爹娘了。”
今日,听得云家老大去告状,反被狠狠打了一顿的事儿,柳欺霜觉得这事儿可能是云家名声有关系。
云家两口子不待见他家老二,是人所共知的事,不止他们自己村子的人,便是万家坝的人也有耳闻。
柳欺霜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先头那杜哥儿状告他大伯都不需要被打板子,缘何状告兄弟还得打板子才能告,大伯还是长辈呢,按说更该敬着啊。
一番思量之后,柳欺霜觉得救了云深的或许是云家夫妻的恶名。
他向来知道,名声这东西之于谁都是很重要的,这下子就更加清楚明白,名声对于子女有多重要了。
“咱们以后做做面子活儿算了,不能落把柄到他们手里。”柳欺霜下午时候想说的话便是这个。
万冬阳自然知道夫郎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夫郎的话有道理。
晏国以孝治天下,一个孝字压死人,眼下有阿爷压着他们,他们不敢怎么着,不然被告的就是他们。
可哪天阿爷不在了,那夫妻两个起了黑心,跑去衙门状告他夫郎不孝,他们可是要吃大亏的。
但,若是人人都知道,他夫妻两个对上不孝,对下不慈,而相反的,人人都知道他的夫郎是个孝子,那么这黑状他就告不成了。
“行,我听你的。”干脆答应人之后,万冬阳将人搂着,还在人背上顺了好几下,无声安慰人。
心头却想着,这老天怎么不降道天雷直接劈死那夫妻两个啊。
天气凉寒,心头不安,暖和的被窝里有个让人安心的人,一身的不安也就慢慢远了,原本就困了的柳欺霜窝在人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新年。
柳欺霜一睁眼,就看到了放在枕头边上的新衣服。
他这会儿也不嫌冷了,迅速起身换了新衣,还赶紧坐到旁边的梳妆台上扎了头发,绑了新的发带,还将新买的耳钉和指环也换上了。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