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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陈怀衡应付完了一场宫宴,本来子时还有煙花要放,他要携群臣共在城墙上赏火树银花,最后是借口身体疲惫才好不容易脱身离开。

可待他回来了之后,却寻不到妙珠的身影,也不知她又是去了哪里,去问了卿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日宴上,陈怀衡饮了不少酒,头也止不住有些泛疼,回来后见不到妙珠,头疼得更有些厉害。

他冷着声问卿云:“人去哪里了你不知道?她成日有什么事情不都和你说的嗎。”

找不到妙珠的感觉十分不好,让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的烦躁,这股堵在胸口的浊气在酒酿的发酵催化下,更加厉害。

他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立刻马上。

卿云看陈怀衡发作,忙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寻了,没听人说她去了外头,应当只是在外面闲逛罢了。”

陈怀衡已经坐在了圈椅上,双手随意搭放在一旁,他眉头紧蹙道:“闲逛?”

这种天气出去闲逛?脑子烧着了不成。

寻不到妙珠的陈怀衡心情看着非常不好,卿云也不敢多说,只好站在一旁等着,期望侍卫们能早些寻回妙珠。

好在,妙珠恰在此时回来。

妙珠没有碰到出去寻人的侍卫,也没人和她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进殿内就发现气氛有些古怪压抑。

去看陈怀衡,就见他脸色阴沉,那双长长的丹凤眼中带着几分的不善。

又生气了。

妙珠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她走上前,给卿云打了个眼色,卿云出去前,小声给她对了口型,大致意思就是说,陈怀衡寻不到她,发脾气了。

妙珠了然,点过头算是知晓。

她没将他的生气放在心上,只自顾自道:“方才晚膳吃多了些,便出去消食了,不想陛下回来这样早。”

陈怀衡不是还应当在外面赏煙花的嗎?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呢?

陈怀衡见到她后,心中郁气已经散了干净,可面上还是那副阴森森的样子,他道:“竟还要我等你回来。”

妙珠深吸了一口气,强忍没说什么難听的话出来。

陈怀衡平日就不讲道理,吃了酒下肚,整个人就更混账。

她若在这个时候和他计较,只能叫自己气个半死。

也罢。

她没理会他口中的话,起身去给他倒了一盏醒酒的热茶。

她道:“行行行,是奴婢的錯,陛下用些茶,消消气。”

陈怀衡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残暴无礼得恬然自得。

妙珠只消哄着他就行了。

陈怀衡对此不是很受用,他看出了妙珠对他的敷衍塞责。

“你哄我呢?”

不然呢?

妙珠心里这样想着,可始终是没说出来,她道:“不曾。”

她先行转开了话题,问道:“陛下今日回来这样早?”

陈怀衡道:“回来早些你不乐意了?”

他想着今夜是除夕,晚上有满京城的煙花能看,坐在后苑看煙花,虽不比在城墙看来得痛快,可是和那些老酸儒有什么好一起看的呢?

他早些回来,本以为妙珠乖乖地待在乾清宫里面,可谁知,竟寻不得人了。

即便知道她出不了皇城,可这股焦躁还是莫名地涌上了心头。

转头又看妙珠无所谓地敷衍他,他更是不想轻拿轻放。

啧。

妙珠不明白陈怀衡这是在闹什么别扭了,死活就想要抓着这件事不放,说来说去的,就脱不开这些。

不就出去了一趟嗎,他用得着阴阳怪气至此吗。

无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