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得太多了”梁以曦靠近他怀里,征求他的意见。
陈豫景摸了摸她的头发,想了想善解人意道:“还可以。还能忍受。”梁以曦就笑。
过了会,她坐起来,似乎是为了弥补,梁以曦捧着他的脸庞说:“梁以曦认识陈豫景很久了。”
“梁以曦很喜欢陈豫景。”
陈豫景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有病——前一刻还在将她的话、她的测试当做某种偏孩子气的玩闹。他觉得她一时兴起,自己也甘愿陪伴。但这个时候,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仔细得不能再仔细,观察她眼睑与眼皮的动静,凝视她乌黑细长的睫毛是如何倏忽一下轻轻掀动的,还有她眼底闪烁的光。
她确实眨眼了,呼吸一般,说出那两句话的时候,带着十分自然的笑意。
喉结上下滚动,陈豫景默不作声,良久,他握住她伸来的手腕,握在手里,低声道:“再说一遍。”
梁以曦嘴角弯起,笑意明媚,她张嘴,只是刚要说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下,于是,陈豫景就听她对自己说:“我爱你。”
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来得过于突兀,或许,在陈豫景浅薄的恋爱常识里,这应该只发生在人生为数不多的几个重要场合。眼下,过于随机了,随机到有些不真实,两人甚至还处在一场半途相逢的旅程中,仓促又转瞬,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三个字,与正式无关,更谈不上隆重。
但就是发生了。
发生在她笑闹的过程中——而因为过于自然,那个字眼也变得如同日常一般轻而易举。
陈豫景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尚待解决的、疑雾重重的、无从下手的,其实很多时候他都在面对这样的境况,这才是他的日常。
梁以曦笑着注视他,就像在那条长街上,她再次问道:“怎么,不开心啊?”
陈豫景笑,凑过去亲了亲梁以曦鼻尖,待吻落在她嘴唇上的时候,他声音很低地说:“第一次有人说爱我。”
“陈必忠没说过吗?”她下意识指名道姓。
话音未落,陈豫景低头埋进她的肩窝,他真是无奈至极了,又因为她前一刻展露的爱意,他表露出极少见的懊恼,语调也与平常不同:“求你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他”
真的是无比懊恼了。语气甚至有些委屈。梁以曦直笑,胸口起伏。
陈豫景抬头看她,忽然,他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在梁以曦下意识缠住他坚实腰背的时候,陈豫景起身往房间走。梁以曦垂头同他接吻,细细密密的长发拢住眼前的光线,呼吸都变得缠绵。
摸到她身上格外丝滑的料子,肌肤的温度染上手心,揉久了,好像要融化。没几步,陈豫景就将她抵在进门的墙边,下秒,耳旁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嗒”,眼前倏地暗下。
两人一时没说话。呼吸相触。待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梁以曦看见他漆黑眼底极亮的光,好像雪夜深潭、明月高悬。梁以曦笑,低头轻轻啄吻他的嘴唇和鼻尖。陈豫景的笑声低沉许多。
过了会,梁以曦伸手往后摸,想重新开灯,后背忽然伸来一只手。不过他不是帮她开灯的。陈豫景找了一会,愣是没找到拉链。宽阔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指腹一点点摸索,梁以曦忍不住笑,说这个是套进去的。
后来,脚上的拖鞋晃晃悠悠,那件上衣始终没脱下。陈豫景脱这个不是很熟练,但脱里面的已经轻车熟路了。薄如丝缎的衣料很快洇出湿痕,半遮半掩,朦胧灯光下,露水一样的雪色,沾着风情万种的红。
后半程进了浴室,许是觉得这件上衣这样穿在她身上实在好看,陈豫景到底也没舍得动它。只是梁以曦受不了,时间太久,他的兴致过分好了。她说再不脱下来,这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