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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照片出现在了蒋昭南的手机相册。

饱满圆润的头颅,晃荡不停的十字架耳钉,垂在脑后纤长柔顺的淡蓝色发丝,以及发丝围绕住的精致白皙的侧颜。

墨笔描不出来,油彩调不出来,只有相机或许可以在这转瞬即逝的光影里,将这帧画面,

捕捉下来。

角度合适,灯光合适,人也很合适。

蒋昭南盯着手机这张照片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祁砚知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过来,这才匆匆熄灭屏幕把手机塞进兜里。

“你那边的工作都处理好了么?”祁砚知问。

“差不多吧,”蒋昭南说,“不算很紧急,待会儿开车赶回去就行。”

“嗯。”祁砚知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哑着嗓子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你怎么又跟我道歉?”

蒋昭南缓缓朝祁砚知走近了两步,然后弯下腰将手伸了过去,祁砚知以为他要摸自己的脑袋,于是身子稍微朝前挪了挪,假装不经意地把头靠过去,试图让蒋昭南摸得更轻松。

然而蒋昭南此刻的目标却并不是祁砚知的脑袋。

“?”祁砚知莫名有点愣地盯了盯已经伸到自己脖子下边的指尖,玉白的吊坠被几根手指松松地揽在手心,又被带着两三分暖意的指腹缓慢而细致地揉捻了几下。

“幸好没碎。”蒋昭南松开吊坠,欣慰地说。

“这才第一天,怎么会碎?”

祁砚知觉得有些好笑地抬眼看向蒋昭南,蒋昭南刚把左手插回兜里,视线还落在祁砚知胸口轻轻晃荡的吊坠上,像看什么宝贝似的生怕它缺了一个角。

“不会吧,”祁砚知见此多了几分打趣样,轻笑道,“蒋总怎么把条吊坠看得这么重要,一个玉坠子而已,要是蒋总喜欢的话,我可以找……”

“不一样。”蒋昭南收回了停在观音手中净莲的目光,转眸移向祁砚知的面庞,平静说,“玉好找,绳子不好找。”

“绳子?”祁砚知整个身子忽地一顿。

“庙里求的。”蒋昭南言简意赅。

“你……你亲自去的?”祁砚知不自觉缓缓摩挲脖子那一圈的红绳,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轻视了蒋昭南的真心,明明是第一次收到他送的礼物,可自己却……丝毫没有多问一句。

会很难过吧,祁砚知心想,可这,

明明本不该的。

“本来是想去求个无事牌之类的东西,谁知道那天莫名其妙多了条红绳子。”

蒋昭南站在祁砚知身前,低头看了看他那好几个耳洞上的钉子,轻轻叹了口气,用刚刚摸过吊坠的指尖弹了弹祁砚知坠在耳后的发丝,

“大概是有点佛缘吧,这条红绳子正好和这块儿玉很配,串在一起应该比较吉利。”

“虽说我其实不信这些,但也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亦或者,不要好运,

保佑你这辈子平平安安就好。

“原来……原来是这样。”

祁砚知当下这刻是真觉得说话很费力,因为当未知的隐秘揭露一角,慢慢袒露出藏于海下的万丈冰川时,那种陡然一惊的震荡会堵滞大脑组织语言的能力。

“不过也没什么,”蒋昭南慢慢蹲下来,高度恰好与祁砚知相平,“碎了大不了就再买一条,反正玉没了绳子还在,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本来我以为这玩意儿邪乎到见了血就得碎,结果看来也没那么神乎其神。”

祁砚知闻言这才轻轻抬头望了蒋昭南一下,轻声问,“真的么?”

“真的。”蒋昭南的唇角勾起了一道很浅的弧线,眼睛很认真地弯了弯,自然道,“对我来说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