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蒋昭南不得不叹了口气说,“我欣赏不了这些东西,还是把它们转交给能欣赏的人吧。”
“好,”祁砚知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那我走了?”
“我送你到楼下。”蒋昭南不容置疑地说。
“行。”祁砚知没跟他争。
楼下风很大,祁砚知穿着皮衣走在前面,两只手松松地埋进外套口袋里,蒋昭南拢紧大衣跟在后面,等祁砚知穿过马路走到车前,再遥遥地挥手跟他告别。
“记得看手机!”祁砚知还没进驾驶座,站在车前朝蒋昭南大声喊着什么。
可惜风太大车太多,刺耳的喇叭声阻绝了祁砚知发出的所有声响,蒋昭南听不见,祁砚知只得从包里掏出手机拿在胸前,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狠狠朝它指了指。
蒋昭南看懂了,于是下意识伸手在外套里找手机,祁砚知就挑这个时候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
【祁砚知】:我当时说我还有话没说完……
【祁砚知】:其实……
蒋昭南继续往下翻:
【祁砚知】:我不是故意要往下倒的,而是……
【祁砚知】:当时我真没站稳,差点就要摔下去了。(尴尬小狗.jpg)
太好笑了,蒋昭南低头盯着屏幕缓缓勾起唇角,意识到祁砚知马上就要离开时,才抬头梭巡他的身影。
祁砚知看到蒋昭南笑就明白这家伙已经把消息全浏览完了,然而此刻蒋昭南还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于是祁砚知就打开微信用语音给他发了条,
“再见,蒋昭南。”
“再见,祁砚知。”蒋昭南点开新弹出来的语音条,放耳朵边听完后,也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
然后伴随着夜间萧瑟的凉风,蒋昭南站在路边,目送着熟悉的车牌号渐渐消失在这个大街。
时间很快来到两个人都很期待的这天,但说实话,这种期待只在最开始蒋昭南把一部分东西搬进祁砚知家时,才短暂地存在了二十分钟。
至于为什么只有二十分钟,那是因为蒋昭南最近忙得要死,祁砚知也不甘示弱,一个公司慢慢步入正轨还需要领导层再拉一把,一个总抓不住灵感废稿都能装满好几个垃圾桶。
于是这俩人默契地只在中午或者晚上简单地闲聊两句,包括但不限于“早饭吃的什么?”、“午饭吃的什么?”、“晚饭吃的什么?”等无聊且没营养的话题。
因为实在太忙,几乎每天都游走在各家合作商的公司里开会,蒋昭南只能在搬家前几天抽出差不多二十分钟到祁砚知家把他的“宝贝”搬过去。
说是宝贝,但其实也就是几个玉做的雕塑,大部分都是小型的动物造型,诸如仓鼠、兔子一类,摆在客厅当装饰正合适。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绿松石雕的蛇和一个雕着观音像的白玉吊坠,以及一个石头雕的巨型龙头龟,长宽都只比祁砚知双手展开短了一小半截,高度差不多达到他的膝关节。
其中那个观音吊坠已经被蒋昭南挂在了祁砚知的脖子上,说是有什么辟邪护身保平安的作用。
本来祁砚知还打算问问戴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忌讳,结果蒋昭南就这么三下五除二地把它戴了上去,顺便还把原本挂祁砚知脖子上的银链子给取了下来。
“喂,蒋昭南,你……”祁砚知摸着坠在胸口的玉牌霎时苦笑不得。
“应该挺吉利的,你戴着很漂亮。”这话没说错,祁砚知白,是那种感觉再薄一点就能看见血管的白,之前那个银链子压不住这种白,现在这个玉观音就正好。
蒋昭南颇显得有些满意地看向祁砚知,他的脖颈被一根庙里求的红绳围绕着,胸前被一个手持莲花的观音庇佑着,想不平安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