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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除了偶尔几声乌鸦叫,就只有风声,安静的不正常,而且这会儿已是傍晚,家家都该升起炊烟,但站在村外,一缕炊烟都看不见。

“不对,这里出事了。”这会儿光线没那么亮,沈云竹扯下冰莹纱,看着前方目光沉重。

“我先进去。”慕澄自然也看出来了这里的不寻常,他说完夹了一下马腹,先一步进了村子。

当一行人全都进入牛家村后,所有人,包括日常面瘫脸的丁墨,都不由的被眼前一幕惊到脸色大变。

这里到处都是破损的尸体,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流成小河的血,虽然已经干涸凝固,可依然散发着强烈的血腥气。

“呕!”

“呕!”

阿福和迟枫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俩人下了马后,捂着嘴往村子外面跑。

江河远忍了半天,但最后也下了马找地方吐去了。

慕澄跟丁墨虽然没吐,可也都脸色煞白。

只有沈云竹面不改色,一双淡漠的冷眸看着这一切。

“阿竹,你怎么看?”

这会儿所有人都下了马,慕澄走到沈云竹身边,小声问。

“像暗潮阁做的。”

“暗潮阁?”慕澄不理解,这么一个贫穷,不起眼的小村子,为什么会被暗潮阁盯上。

“我也不确定。”说着沈云竹走到一具尸体旁,俯下身检查起尸体上的伤痕。

仔细看了好半天,沈云竹做出了最后的判断,这就是暗潮阁的手笔,带队的是谁,沈云竹也知道了。

“子清,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走。”

按照暗潮阁的惯例,若是杀人屠村后,不会立刻离开,会等上三天。

看这些尸体的状况,死了还没到两天。

“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为什么这么丧尽天良。”江河远吐也吐完了,看着这如炼狱般的场景,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丁墨赶紧扶住站都有些站不稳的江河远。

“江大人,冷静。”

“冷静?怎么冷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里的人做错了什么?这里都这么穷了,为什么还会遭此横祸。”

江河远双眼通红,声嘶欲裂。

“赶紧走,不能留在这。”沈云竹又说了一遍,慕澄点头,回身就想示意丁墨立刻带江河远走。

也就在这时,沈云竹听见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他循声走过去,走到一口水井旁。

水井里也飘着一具尸体,在那人尸体的下面,竟然有个小孩子沉沉浮浮。

“子清。”

当慕澄把那小孩从井中捞出来时,那孩子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小小的身子上,被戳了好几个血窟窿。

江河远红着眼睛,哽咽的跪到了那孩子面前。

“孩子,你们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爷爷说,说让我不要死,让我等一个京城来的大官,你是,你是那个大官吗?”

“是,我就是,你爷爷是黄县令?”

“嗯,我爷爷叫黄利国,我爷爷留了东西,给你。”

小孩伸出已经被井水泡的发白的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防水的牛皮袋子。

江河远刚双手接过来,想问问这孩子叫什么,可他还没来得及说,那孩子的眼睛就闭上了。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江河远更是跪在地上,抱着牛皮袋,满脸的眼泪。

沈云竹也难受,可天空中逐渐多起来的鹰隼,让他浑身汗毛直立。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慕澄从没见过沈云竹如此紧张。

“那些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