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萧天心坐在主位,听了也觉得十分汗颜。他将手里被指名的‘罪证’看出一个洞,也没觉得有什么的。
至于吗这。
下刻这火就烧到了他自己身上,魏宏理红着眼珠,盯着他看,“这次鼓动陛下起兵动我魏家,分明是这沈清和心怀怨愤,此人不除,定要动摇我雍朝江山!禄王殿下您说是不是?”
禄王本人张口结舌,半天也没说出个是与不是。至现在他的想法是最不重要的,来回几个交睫间,所有人心中都定了。
他们要与皇帝调和,皇帝不会错,势必有一个人替罪伏诛。
显而易见,有个好人选。
“可龙骧营都出动了……”禄王讷讷开口,就连他也知道龙骧卫的重要,凡非大事,必不出营的。
因为心情好了,甚至有人窃窃地笑出声。
做出这样震惊朝野的大事,难道真为了个宠臣?天大的笑话!不过是皇帝羽翼丰满,忌惮他们门第权势过重,使唤不动,想要震慑敲打一番罢了。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门阀这两个字,是什么样的分量。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他们可远不曾到那步田地,原本借口清君侧,想不到真落到实处。
都退了一步,还亲手递上台阶,别说一个中书舍人……
他们含着笑意,斜眼看了战战兢兢的萧天心一眼。
就是牺牲一个宗室亲王,也是很不要紧的。
第92章 92 ‘众生平等’
大雍深冬最富庶之处, 北面凌空的不再有向南的群鸟,遗留在此的只有无尽肃杀的风。
另有设富贵暖阁,层层帷幔, 暖如朝春。
“你找我,就想说这个?”
越霁声音平淡, 透过芽绿的纱幔看着外头拱手垂立的人,听不出喜怒。
“清北书院的学生我见过, 著的书,做的事我也见过, 虽然与堂兄作对, 但……未尝不能化为己用, 何必赶尽杀绝?”越芥双手有些颤。
越霁诧异, 从小到大, 他这个堂弟从未有过忤逆, 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一次两次对抗他。
“我以为, 上次你已经知道了教训。”
“九辩中说,清玄者万殊之大宗, 他们做的都不算恶事,于我们也是有利的……”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越隐很不快, 他抱臂站在越霁身侧, 视线从上刺到下,“没想到, 我越家竟出了个叛徒。”
“那姓沈的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不成?他在世上一日, 就……”
“可以。”越霁清淡的声音叫屋内两人俱是一惊,“清学自然海纳百川,我从没说过不可以。”
越芥猛地抬头, “兄长……?”
“书院,学生,都是我大雍的栋梁,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自始至终,我要的。”越霁莞尔一笑,“都只是沈清和一个人的命。”
……
京都之外,另有陪都所在的东京,萧天心被携着到了此地,才暂停了一路的夜住晓行。
知道他们不再准备抵京师时,他狠狠松了口气。
尚不是要诛九族的罪过,说不定侄儿还能留他叔叔这条小命。
他心惊胆战地等了两日,到第三日时,龙骧卫的旌旗挺进东京,才觉得悬在颈项的刀终于显了形。坐进陪都的祥泰殿,遥望着主座多年不见的昭桓帝,他还是不知道这把刀落,还是不落?
“陛……陛下……”他哆嗦着唇,比之萧家这么多位皇帝,昭桓帝不曾屠城人祭,称得一句仁厚,但绝不是位好说话的帝王。
连日的兵戈洗礼,叫昭桓帝与旧日的影子重合。萧天心抬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若不是被身后人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