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光也不会太熟悉。现在如此吞吞吐吐,就是因为他知道,当初陛下顺利上位,除了西北军征战之功,还因得了这位老组长的鼎力相助。
昭桓帝将笔搁下,信纸上墨迹还未干透,他直接叠起作了废。
“请越老先生进来吧。”
遥光不情不愿下去。退了就退干净点,现在出来了,真是叫人烦。
“陛下。”
越连横拄着一根朴素的木杖进来,规规矩矩的参拜,鹤发丛生,眉间有忧色,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老人。
越连横年事已高,又有皇恩,不用这样卑躬屈膝,但今日谁都清楚他缘何如此,萧元政没说什么,将他扶起来,一边明知故问:“老先生怎么千里迢迢,到东京来了。”
越连横伸手入袖,掏出一只青瓷盂来,“母树前几日才产的新茶,拢共只有几两的清兰雪涧,陛下登基那年我派人送过一些,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味道?”说到这里,两鬓斑白的老人叹了口气,“家中两个小子不争气,冒犯天家,这是要严惩的罪过。这些年我云游在外少管家事,只是一把老骨头了,心肠就要软些,总顾念家中不懂事的幼子,还请陛下抬手,让我将他们带回家中管教。”
这一番话说得漂亮,祥泰殿上差点逼宫的行径化解成玩闹一般。
“茶是好茶。只是朕不爱喝茶,先生应该送给真正惜茶的人。”萧元政像没听到他后半句话,“老先生顾念后辈,朕也有怜惜的后生。”他顿了一下,意有所指:“他在朝中没有像越老先生这样的长辈撑腰,受了委屈,也只有朕能帮着出口气,少年意气,先生想必也能体恤。”
越连横有些诧异了,他没想到自己出面递台阶邀一个人情,皇帝竟一口回绝。他立即想到这次风波,子清子渊两个下场反倒泥足深陷。和皇帝口中的‘后生’到底有没有干系,他不在意,不知道关窍时,只能慢慢探,只现在透出了这样的口风,不管是不是,他都得往这处使力。
“家中子弟偶尔提及,臣也略有耳闻,听说陛下亲近的这位小沈大人也办了个书院,有这样的青年才俊,是我大雍之幸,两个小子狭隘了。”
清学是越氏家学,也是越氏立足之本。萧元政转头,没想到会从越连横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越连横长叹一句,“如今臣敢问一句,若越家不在,陛下是属意这位小友,坐上这个位置吗?”
……
“真想要我死啊?”越霁温温和和地笑了。
“人死偿命,你不该死吗。”
"没想到被鹰啄眼,这次我会记住。"越霁对他的威胁很不以为然似的,“纵然已到了今日这一步,但我尚且认为,我们还有相惜之处。”
“临渊羡鱼,退而结网,我们都不过是陛下曾权衡天下的一杆秤,盈虚消长,兔死狗烹,知我罪我。”
“但我和你不一样,百年越氏,上下百人性命,我身为长公子,荣则兴,衰则不幸。众望之下,我不能像你一样,伏在皇权下乖乖当条狗。”
“越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你也是。”越霁轻笑一声,“本以为你有点长进,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啊,沈公子?”
沈清和不知道世家的是不是都这样,已经关在里面了,还能舌灿莲花说大话。
越霁深叹了口气,所有情绪都在他双眸一垂一展间。
“输,我是输给你吗?”他喉头滚了一下,懒散笑了声,“真是好久没这么狼狈了,沈清和,我怎么落入如今境地,难道你不清楚吗?“
“若真有一日我要死,越家要亡,也是这天,要和我作对,是这天,要倒我越家。”
这几日静坐,他时时深省。
“上天何其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