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他一眼,也是判定这人毫无威胁,松开钳制他的手。
“别想动手脚!”
沈清和爬起身揉了揉手腕,他上下打量这异族少年,年纪不大,怎么一身怪力。
他懒散地倚靠在床头,有什么东西发出响动。乌兰循声望去,是床上人不小心碰到的,一只悬吊的铜铃在摇曳轻响。
他没懂这个装饰的存在的意义,但雍人贵族都爱搞些玩意儿。
“你找郡守做什么?”
沈清和靠在床头,状似无意的拨着铃铛。
乌兰皱起眉,他瞧不起雍人,也看不得一个男人这副有气无力的情态。
“别废话,不然先杀了你。”
原来是来杀人的。
沈清和压下眼底情绪,将散开的衣襟收拢,转而笑道:“我知道那个郡守,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坏了,你要杀他,我当然拍手叫好。”
乌兰顺着他的动作,从重新规整好的衣领,往上到细白的一截脖子,盘算着事成后就一刀了结他,看在他乖乖听话,会给个痛快的。
沈清和笑眯眯说:“太君,这边请。”
乌兰一抛匕首,转出一个刀花,乜视他:“什么太君?”
“我的家乡话,一种特别的称呼,嗯,你可以理解为尊称。”
沈清和笑容真诚和煦,这个奴隶和乌兰见过的其他雍人都不一样,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去听他说的话。
他轻啧一声,傲慢扬起下巴,明明矮一点的个头,却偏要拿鼻孔看人。
“别拿你们雍人的称呼叫我,真恶心。”
“好好好。”
话音刚落,大门砰一声推开,一直用余光注意门边的沈清和就势往床内一滚。
乌兰反应迅速,他想去抓人,先被迎面刺来的长枪拦截,本能闪身。
好快的速度!
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些废物。
异族少年眼睛一眯,从腰间抽出贴身的长鞭。这根鞭子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通体无光,被他耍地威势过人,和枪头绞缠在一起仍不损分毫。
这些可是遥光走前留下的亲兵,西北大营亲手训练的,个个都上过战场,军中武斗的好手,此刻却和一个少年打得有来有回。
沈清和不禁对这人有了新的忖度。
系统见时态转变,才冒头说话,“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你要死在今天了!”
“什么晦气话,咱们的大业还没完成呢,我怎么会折在这里。”沈清和躲在角落,见少年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体力渐渐不支,闪身寻找逃跑契机时,被人枪尖一点枪杆一撞截下。
大晚上竟有人刺杀,谁都始料未及的事。
只没想到来的是这样一个人,武力是不俗,也幸亏看着就好忽悠,不然结果如何还真犹未可知。
异族少年挣扎再三,还是被制服。
沈清和终于笑了,他坐回床边,翘起二郎腿,对系统说:
“今日毫发无伤,说明天都站在我这边。”
乌兰战败,他被押到沈清和脚边跪着,和他的部下用的同一种姿势。
他赤红着眼,看床上安坐的人还在调整拨弄床头铜铃,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那是个精巧的警报装置。
“你才是那个郡守!”
“卑鄙的大雍人!!”顺带还叽里咕噜吐出些听不懂的话,听着怎么也不会是象牙。
护卫眉头一皱,伸手就要捂住他的嘴巴,沈清和制止了。
“你和我们之前擒获的胡人有什么关系?”
乌兰当然不会说,眼里有狠意涌动。
沈清和嗤笑一声,没长大的狼崽子。
“不说?不说也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