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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收,饿殍遍野,你上奏题本却说‘雨旸时若’,这就是你口中的雨旸时若?”

监郡御史立即跪倒在地,“臣…臣派的观察使是这样回禀的……”

“树上还有一片叶便是无旱,河里还有一滴水便是有泽。”昭桓帝冷笑,“一个观察使蒙了你的眼,堵了你的嘴,万人出走,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见,你这个御史当真是精彩绝伦啊。”

其余大臣具是低眉垂眼听昭桓帝痛骂,唯有一白袍青年站了出来,似是官服都还没换上就匆匆赶来。

此人形貌肃正,看似为人温润实则最铁面无私一根筋,正是御史中丞孔正卿。

他出言弹劾:“监郡御史浮报灾情欺君罔上,遮掩耳目尸位素餐,罔知所措致无数灾民流落失所,另有铨选不实,索贿受贿等等恶行不胜枚举,御史台已草拟奏报,如此肆无忌惮危害国之根本,还请陛下数罪并罚,以安民心!

昭桓帝愠怒:“笞杖八十,流放汀州,永不回京!”

八十杖!那定然已是血肉模糊,流放路上定然十死无生,这就是直接要他去死了!

监郡御史还想说话,金甲卫一拥而上,堵住嘴将人拖出去。

有与之结交的官员想说什么,但昭桓帝鲜有如此盛怒,他们闭了嘴,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罢!

同时对白衣御史忌惮愈深。

处置了首过的监郡御史,昭桓帝一连数道敕令,将涉及此事不作为的官员下狱的下狱,贬斥的贬斥,堂中几个遭贬的人见监郡御史前车之鉴,皆噤若寒蝉,心中暗骂门外还在呜呜叫唤的,不中用的蠢东西。

处置了官吏,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的灾民问题。

这些流民大多是靠天吃饭的农民,大雍战乱刚息,百姓还没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又遭此重创,粮价飞涨,大量饿毙。天灾之后,必有人祸,流民要想活命,山穷水尽铤而走险,或落草为寇,或人人为盗。

前朝便是覆灭于起义,高祖趁机奠下雍朝基业。前鉴不远,决不可重蹈覆辙。

几个大臣来来回回便是放粮施粥,拨款赈灾的老三样,昭桓帝眸色深重,不甚满意。

一个监郡御史都能耳聋昏聩到这番田地,那这放的粮施的粥拨的款,层层向下又有几成能到灾民手里。

沈清和此时弱弱出声:“陛下,臣有一计。”

他是没资格参与书房议事的,众人开始当他是个记事的起居郎,昭桓帝点了他回答,他们才意外于这个给事的宠幸,竟能旁听国家政要。

沈清和:“既然担忧流民不安定会造成祸患,那就给他们安排个安定的去处。”

司徒祁祥嗤之以鼻:“安定去处?难道要朝廷出资建宅园给他们吗?”

沈清和对他羞赧一笑,“这件事可能不仅要依靠朝廷,还要依托诸位大人。”

人员的游荡必然招致祸端,在他的时代,使用的举措是普及扩张教育,可在大雍显然是天方夜谭,只有另寻他法。

“既然流民无粮无地,无法自力更生,粮仓也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那便以工代赈,朝廷若要开河筑堤,挖渠疏浚,便优先招聘流民,同理,若是诸位家族要兴建楼台,游湖饮宴,招聘佃户,也请先找流民,既价格低廉,灾民也不流亡之苦,一举双得。”

要减少犯罪率那就提升就业率,同时属于朝廷的压力转嫁为无数世家的压力,共同分担风险,也是一举双得。

沈清和凉凉地想:单一个清谈集,侍集者都有上百人,既然要斗富,那就顺便做做好事吧,也算积德了。

孔正卿中丞道:“臣觉得此计可行。”

祁祥瞪大了眼,那给事郎也就张张嘴,这孔正卿自己微薄出身用不了几个侍从,撺掇起皇帝要把差事落他们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