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湛舸哦了声:“灾年?是天灾还是人祸?”
王巡抚看着他脸色煞白,只在地上使劲磕头:“下官罪该万死,下次白死难辞,”
周湛舸不想看他,他开始咳嗽,咳的笔都拿不稳了,他把笔摔在了堂下。
刘公公小心的把茶放在了案上,什么话也没说,知道周尚书这是气狠了,要给王巡抚下马威。
季然有点儿担忧的看着周湛舸,他离溺水才过了没有两个时辰,身体根本就没有好。
季然给他端茶,周湛舸不想喝,但这是季然端的,周湛舸只好接过来喝了口。
台下王巡抚战战兢兢的说:“都是下官该死,大人千万不要因为下官气着了,大人看看大夫吧,下官把大夫叫来了。”
周湛舸放下茶杯,缓了口气道:“水灾过后伴随的是瘟疫,你让大夫开药,在各个赈灾州棚处开设药堂,灾民住的地方一定要避开蛇蚁毒虫,咳咳……”
“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王巡抚觉得周湛舸要是再咳一声,他脑袋就不保了,虽然现在就已经岌岌可危了。他必须要在这段时间里将功补过,希望周家人看着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他一命,虽然这个希望那么渺茫。
周湛舸跟他的父亲并不一样。这是王巡抚忐忑的地方,周湛舸一点儿都没有给他转圜的余地,就从他只身带着皇上微服私访就知道了。
果然王巡抚刚一想完,周湛舸就宣布了他的死刑:“现在立刻就去补救,安顿灾民,你所犯下的大错我会一点点儿给你算明白,你念在皇上、念在你九族的份上将功补过吧。”
王巡抚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王巡抚走后,刘公公连忙让周湛舸去休息:“周尚书,后面还有无数大事等着你拿主意,你千万要保重身体。”
毕竟是溺水,差一点儿就活不过来的人啊。
刘公公一边念着一边说:“苍天保佑。”
周湛舸看向了季然:“不是苍天,是皇上救了微臣。”
刘公公想着那时的画面,再看看周湛舸此时看皇上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正当刘公公把头低下来时,周湛舸轻咳了声,像是解释一样的说:“东汉张仲景在其所著的《金匮要略》中记载了对自缢窒息、溺水窒息的患者采取仰卧压胸法及口含气呼吸术的治疗放法。皇上的手法就是上面的办法。”
季然哦了声,明白过来,他说怎么233没有扣他的分,原来人工呼吸法在古代就有了,他还以为这是西方传来的呢。其实还是他们的中医治疗法。
季然看周湛舸看他,忙点头,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周湛舸呢,周湛舸给了他答案,周湛舸嘴角动了下,似是还想要问他什么,季然岔开话题:“先看看大夫吧。”
刘公公也道:“对,对,天色也黑了,周少师歇一歇。”
晚上来临了,哪怕有再多的公务,有再多颠沛流离的百姓,他们也得白天再去找了。
周湛舸朝季然伸手,季然起身要拉着他,结果膝盖因为坐着的这一会儿不适应了,趔趄了下,周湛舸一把把季然抱起来了:“皇上,你怎么了?快去叫大夫!”
季然一路都没有说哪儿疼,他也没有顾上,他该死的应该先给皇上请脉的。周湛舸抱着季然胸口憋得难受。
季然手搂着他脖子跟他说:“我没事,就是膝盖跪着的时候磨破了,不严重。”
等到内室,周湛舸看到季然裤子都粘在伤口上时,难过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他近乎低斥道:“你都不知道疼吗?!这是什么时候……”
他呵斥不下去了,大概想到季然怎么弄出来的,季然跪在他身侧足足给他按压了两刻钟。
他把自己放在了唯一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