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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绣,就跟他们前去南淮修堤坝一样,只是他没有想到季然真的绣出来了。

半个时辰,一针一线,不慌不忙,循着原先绣娘绣的地方绣的,前面几针的时候能区分开,可是到后面几乎一模一样了。

这样的技术,沈秋水都想把他自己刚才夸他们秀坊活好的话再吞回去。

沈秋水看着季然穿针引线,线走鱼龙的画面,有一会儿才轻声感叹道:“绣的好,绣的太好了……”

这个皇上这不是在给秀坊下马威,而是真的喜欢。

沈秋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位年纪轻轻、有着一张不拘言笑脸的皇上了。

薛琛看沈秋水这个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季然装了一路的高冷,毁于一旦。

绣活虽然有男人干,也有很多高手,但他作为一个皇帝怎么能做这种活?

看到周湛舸寻过来,薛琛朝他猛的使眼色,让他赶紧把季然带走,

周湛舸没有把季然带走,他在季然身后也站住了,看着季然绣出来的海棠花,周湛舸摸了下自己腰间的荷包,他大概知道他的荷包是谁绣的了。

怪不得每次季然给他挂荷包的时候会问他‘好不好看’,那是因为是他绣的。

季然看见周湛舸来了,跟他说:“我马上就好。”

周湛舸跟他笑了下:“不着急。”

沈秋水跟周湛舸轻声说:“绣的很好,我没有想到……季大人能躬身做这个。”

周湛舸淡声说:“沈先生此话差矣,活无贵贱,人无贵贱。”

沈秋水微顿片刻:“周大人说的人,沈某佩服!”

冲着这一副绣品,冲着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他想他应该把刚才说他们在南淮作秀的话收回来,就算这两人是深度作秀,也比那些皇亲国戚好多了。

季然把枝头的花骨朵绣完后把针放下了,周湛舸跟沈秋水道:“把这副绣品收起来给我。”

沈秋水拱手道:“沈某斗胆恳求,两位大人把这一副绣品送给我,沈某想将它裱糊好放在秀坊里,让沈某时刻记得今天,时刻记得季大人亲手绣的画面,时刻记得周大人的话,活无贵贱,人无贵贱。”

他是大庆朝最低等的商人,哪怕富可敌国,也得不到别人尊重,不仅终身不能走上仕途,连一些官场上他都不能出现。

周湛舸的那番话还是安慰到他了。

周湛舸看了沈秋水一眼,依旧道:“绣品给我,我给你题一幅字。”

薛琛在身后猛点头,还是周少师明事理,季然怎么说也是皇上,要是他刺绣这话流传出去是不好的,更别说留在这商人手里,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还不知道弄出些什么来。

沈秋水听周湛舸要题字更激动,连忙请两人到书房。

第95章

沈秋水亲自给磨墨,季然也在旁边看着,周湛舸的书法只要不是教季然读书,就有他自己独特的不羁,所以这副字龙凤凤舞,如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看上去有千军万马之势。

沈秋水长的像文人,胸中文采也如文人,郑重的感谢了周湛舸。表示要将这副字画日日挂在他书房里。

“沈某想感谢两位大人的恩情,今晚在湖上设宴,请两位大人拨冗出席!”

从江宁织造局出来后,季然想上街转,薛琛也乐意,怂恿他们去商业街吃饭。

周湛舸就婉拒了苏巡抚中午设宴的好意,带着他们在最有名气的尚东楼吃饭。

要了最好的临窗的二楼隔间,季然坐到窗口一看,对面有些眼熟。花月楼。

薛琛在他对面,一瞅嘿了声:“这不是青楼吗?一会儿咱们吃完饭去看看。”

季然道:“他们不是只有晚上才做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