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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问233:“我现在是不是离暴君之路原来越远了。”

他刚问完,就听见有人冷斥道:“贪腐是从根上腐烂的,就跟大坝一样,千丈之堤,以蝼蚁之溃!现在解一时的之急又有什么用?能驻千秋万载吗?上面贪,四大世家跟着贪,他们不除,贪腐绝无消除的可能。”

‘上面’的季然看了一眼周湛舸,周湛舸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他身后的薛琛握着刀柄要上前被他拦住了,四大家族之一的薛琛咬牙道:“让我去把他抓起来,打一顿,让他胡说八道。”

周湛舸只哦了声:“用什么理由抓起来?说实话也抓?”

薛琛张了下口,他虽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周家绝对是四大家族之首,比季然这个皇帝还要威风,所以周湛舸才这么嚣张了吗?一点儿都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吗?

薛琛又看了一眼季然,虽然他看不看都没有什么两样,季然这个皇上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学会面瘫了,人家说什么他都面无表情,就跟此刻周湛舸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都无动于衷,好似这个江山不是他们赵家的一样。

薛琛深吸口气,决定跟他学学,反正这个江山不是他们家的,天塌下来有周家顶着。

“走吧。”周湛舸拉着季然手继续上了桥。

江南就是桥多,那种石头桥,在这次大水中还幸存了下来。

薛琛跟在他们俩身后,走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两人还拉着手。

薛琛挑了下眉,听说那天皇上掉水里的情形分为危险,还有周尚书差点儿淹死,所以他们俩这是太害怕了吗?

还手拉手的。

桥都过去了,还拉着。

薛琛就跟在后面拖拖拉拉的走,偶尔看刘公公一眼,刘公公目不斜视,神情自然的跟见惯了一样。

薛琛心想,他不在的这几天这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啊。

周少师现在不仅仅是带学生了,跟带孩子似的。

薛琛一路胡思乱想,今天雨过天晴,他们是来查看民情的。过了施粥的地点,又往田野里走,去查看泄洪挖渠的地方。

薛将军带领官兵亲自帮忙巩固大堤。

薛琛大老远就看见他哥哥了,他大哥也光着膀子、挽着裤腿踩在泥里挖渠道,跟他的士兵别无一二,薛琛大喊他:“大哥!”

薛将军直起腰看到来人,忙把铁镐给属下,披上褂子给季然跟周湛舸行礼:“末将参见主子,参见周尚书。”

季然只做伸手的动作,周湛舸则扶了他一把:“薛将军不用行大礼,我跟主子也是微服私访。这次薛将军辛苦了。”

薛将军忙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保家卫国本就是末将的职责。”

周湛舸揽着他肩膀笑道:“薛将军胜仗归来本应该好好休息,现在却还要来帮忙固堤,不辛苦谁辛苦?”

薛将军让他这么揽着肩膀,刚才在季然面前的那种君臣恪守之礼就散了,也豪爽的笑道:“周尚书的忙我哪敢不帮?哈哈。再说周尚书也帮了我大忙了!”

他比周湛舸年长十多岁,是跟周家大哥同辈的人,但也跟周湛舸非常投缘,性格投缘,都是爽朗、刚直的人。这是好听的自夸,如果说不好听点儿,那就是刺头,认死理的人。黑就黑,白就是白,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以为周湛舸也会跟他一样在军队里发展,但没想到他去了六部,做这个最难做的吏部尚书。

而且这几年做的还很好,这一年西南同水寇的仗是周湛舸在背后支撑着,才得以有今天大捷。

薛将军想到这里,再次拍了下周湛舸的肩膀:“这几天我知你忙,就没有好好跟你道谢。这一年仗战线拖的长,耗时长,我知道朝廷艰难,多亏了周尚书坚持除寇的心,才能有今天的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