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吝扬起手里的教鞭,虎虎生风,抽上他的小腿:“谁允许你下来的。”
沈季忍住疼,勇气可嘉地追问着已经冷下脸的沈吝:“季儿不明白,阿姐要我镇守白鹭洲,是什么意思?”
“哦,我准备要去王廷办点事,不出十天就归。短时间内我不在,有的事还需要你盯着些。”吃肉群二﹐三ˇ灵﹀六九二﹀三%九六
因为连日的干燥,青草枯脆得风一吹就能扬起碎屑。
沈季像是被呛着了,脸憋得通红,呼吸不太顺畅地挤出一句:“去王廷...做什么?”
“自然有我的事。”沈吝懒得解释,用教鞭指了指梅花桩,“上去,重新计时。”
地上像是有钉子钉住了他的脚,沈季一动不动,对教鞭散发的危险气息视若无睹:“...我也要去。”
“好啊。”沈吝嘲笑似地瞟他,“那阿姐就顺路送你回军校。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私自离校,还欠着鞭刑惩罚呢吧?”
“阿姐!!”沈季仰头瞪她,又被阳光刺得眯眼,两颊气呼呼地鼓起,像条愤怒的河豚鱼。
“容我回忆一下,Omega的鞭刑,情节严重的是可以公开行刑的。”沈吝环抱双臂,懒洋洋拎着根又长又细的桦木教鞭,比石阶上晒太阳的狮子猫更惬意地眯眼,“到时候衣服都被抽烂了,肉体赤裸裸暴露在众人眼前,全校师生就都有机会一一细数三少爷屁股上有多少道鞭痕了呢。”
青黑色瞳孔骤然紧缩,充满了羞愤与不甘,沈季咬着唇,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重新站到梅花桩上。
沈吝满意地勾唇,鞭尾轻敲他肌肉颤抖的小腿,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高声训导:“核心收紧,注意肩背挺直。”
“晚一点走,行不行?”沈季没扭头找她,盯着远处一棵渐黄的枫树,缓缓说,“阿姐…再多陪陪季儿。”
“嗯,再过半个月吧。”沈吝找到他大腿内侧一个薄弱点,对准又是一鞭,“保持重心!”
沈季玲珑娇小的身体轻晃,握在腰侧的拳头发白,眼眶微红,把滚烫泪意压下。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还没等沈季足以在梅花桩上坚持过半日,就到了沈吝出发的前一天。
族长要出远门本是件大事,但沈吝不想泄漏风声,其余谁也没告诉,只私下里让流景去做些简单的准备。
不料他一听沈吝要孤身犯险,立马瘫软跪地,像是被疾风吹倒的玉瓶,一副沈吝不带上他就宁肯碎在地上的态度。
也不知是这世上所有的Omega都这般粘人,还是最粘人的几个都被她倒霉碰上了。沈吝软硬兼施,好话歹话说了一筐才把他给劝了回去。
临走,流景还泪眼婆娑地回望,直言主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没脸活下去了。
沈吝心有余悸地望着那弱柳扶风的背影,在昏暗的长廊里朦胧幻化成月白素袍的单薄身姿,脑海里回想起月笙的话。
“命运之手...”
楚鸢的联姻是否也将是他注定的结局呢?
她恍惚感觉到自己如同一只被蜘蛛网缠住触角的蝴蝶,细腻的蛛丝看似没有威胁,却一寸一寸侵占了她的自由。
月落乌啼,长廊尽头的红木案点上了安神的线香,气味幽弱,香头在黑暗里明灭不定。
明早就要启行,沈吝吸了口气,做了些心理准备,轻轻推开弟弟的房门。
里面没开主灯,星子如灯点缀在窗外。房间中央扎着个尖顶的帐篷,几串小灯垂在四周边框上,跟着呼吸节奏交替闪烁。橙黄微光透过白色篷布,似乎有个人影躺在里面,正睡得香甜。
这人越来越幼稚了,把自己卧室装扮得这么少男心?
沈吝会心一笑,弯腰掀开帐篷帘,带着宠溺的心情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