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先说点别的吗?”
郑直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波澜,“有什么可说的?”
“我有很多话想说!”勾陈一的声音不自觉的大起来,“我从头讲,当年我不是……”
“不是说了不说以前的事吗?”郑直看着正前方的信号灯,“红灯了。”
勾陈一一脚刹车踩到底,车在安全线前稳稳停下,他长舒一口气,“这次我要说,当年我妈刚走不久,陈鸣暗地里找人查我,他有三个儿子,另外两个一个是傻子,另一个出意外变成了植物人,就剩我了。”
郑直抱着肩膀静静的听着。
“我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查到你头上,那个时候我没办法对抗他,所以只能转移视线,我为了第二天和你走,前一天找了几个朋友演戏,没想到你会来,也没想到你能看见。”勾陈一的视线左移,“我那个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你是郑直了,我还收集了一些你的照片,本来想见面叫你名字吓唬你,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才喊出口。”
“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没用啊,我那个时候没本事,还是一个只知道瞎玩的小屁孩,贸然行动结果还是一样,我被陈鸣控制,他可能会让你的生活天翻地覆,这不是我爱你的初衷。”勾陈一讲着,眼睛有点湿,他牵住郑直的手,“第二件事是我订婚的事。”
郑直摸摸他的手背,表示自己在听。
“可能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鸣一直不肯放手,我有点等不及了,你还记得上次陈鸣找我吃饭我喝多了那次吗?”勾陈一轻踩油门,“那次去见的是吴配华,也就是给你发照片的人,他儿子是个刘阿斗,老顽固重男轻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死活不肯把公司交给吴韵——就是要和我假订婚的那个,她比我野心还大,想直接掏空他爸,我们俩属于互相借势,不过她真的很聪明。”
“你挺欣赏她?”
“别吃醋昂,我就是觉得她说的挺对的,她之前告诫我一定要先把事情和你说清楚,不然以后有我苦头吃。”勾陈一笑得眼睛眯起来,“我前阵子抽风,放不下面子,怕和你说也说不明白,而且我还有点自大,以为自己能把这件事摁住偷偷摸摸办了。”
“所以呢?”郑直把手抽回来。
“就是这些,我没有其他事情瞒你了。”勾陈一心里的石头落地,自然舒畅很多,整个身子都垮着,唇缝里漏出小曲,“所以今晚我能回家睡吗?”
郑直低着头玩手机,答非所问地说:“说说蔡洪胜吧。”
听完勾陈一的解释他心里更乱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了上来,通俗点讲就是他觉得两个人离得好远,这种差距不光出现在身份上,还有对感情的态度上。就像勾陈一自己说的,这些事他都是“偷偷摁住”,这样的沉默积攒感情上的病痛,他要的是并肩作战的伙伴,生活中的挚爱,不是躲在别人背后乘凉的家雀。
“世友这些年的重心偏向商务宴请,但你知道,东文不是没有高档酒店,冲着这里来的都不是一般人,我也只是听说,蔡洪胜之前得罪了工商的领导,干不下去了才要转手,还有你上次和我打听的林斌,他还是个能人,虽然职位不高但贵在名头多,不管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还是商业上的土老帽都想和他结交,他偶尔也做些帮忙牵线搭桥的买卖,不过这次蔡洪胜转手世友他不仅没说话反而在背地里使绊子,我不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所以蔡洪胜才想让我接盘,陈鸣知道了没同意,私下里找人和我说了好几次。”勾陈一默认郑直同意他今晚上床睡觉,讲起话来摇头晃脑,“不过我觉得,林斌也是听了上面人的话才这么做,他们拿捏了蔡洪胜这么多年哪能轻易放过。”
“感觉很矛盾啊,背后的人不愿意找人代替蔡洪胜,蔡洪胜也不愿意扔下世友一走了之,其实世友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