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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冒牌皇帝一样。

半晌,先帝把策论放下,吐出两个字:“尚可。”

小姜颂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先帝又道:“你年纪不小了,朕想给你相看门婚事,左仆射家的长女是个好性子的,朕打算给你定下来。”

“我不要。”小姜颂下意识道。

沈美娘感觉整个殿内都因为他这句话沉默下来。

殿内侍奉的宫人们,忙不迭跪在地上。

小姜颂眼里有害怕,但他还是跪下坚持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不愿意。”

沈美娘捅了下身边的姜颂,调侃他:“你从小就这么勇啊?”

姜颂强调道:“这是原则问题,谁要包办婚姻?”

他要是真古人,兴许就认了——可他又不是。

在漫长的沉默后,先帝才开口,道:“小小年纪,别的不会,顶嘴倒快。”

“你爱跪就跪着,跪到你想通为止。”先帝起身拂袖离开。

沈美娘见状,心里很不赞同姜颂他爹的育儿方法。

这哪里是教小孩子啊,简直就是熬鹰。

沈美娘软了几分语气,问身边的人:“你当时跪了多久?”

“不知道。”姜颂垂下眼睫,“后来好像跪晕过去了,醒来被我父皇罚抄了五遍《孝经》,还被禁足了一个月。”

沈美娘听到这个话,心里对姜颂又多了几分怜悯,但又总觉得他爹和他小时候的相处透着股奇怪劲儿。

她觉得继续和姜颂看他小时候受虐的样子,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沈美娘就拉着姜颂从殿内出来了。

两人绕了绕路,却在紫宸殿的后殿听到一阵猛咳声。

可以说是咳得撕心裂肺。

沈美娘拉着姜颂往声音的源头走去,就看到后殿里,先帝扶在桌上,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陛下,您何必这样呢?太子殿下,又不是愚笨之人,您这样,您难受,殿下也难受。”叶先生道。

先帝又咳了好几声,手帕上都见了血。

他喝了药,平静几分后,才道:“叶卿,你又不是不知道,朕根本就活不了几年了。”

叶先生:“臣明白,陛下是想让太子多些明辨是非的能力,最好再有位可以暂时借力的岳丈……您何不好好和殿下说清楚呢?”

“连朕的几句话都承受不了,连罚跪都受不住,日后,还指望他把这山河社稷给挑起来?”先帝冷声道。

他闭了闭眼:“朕如果也能活到花甲之年,他现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他捅出天大的篓子,朕也能给他收拾,但……”

沈美娘看姜颂也一副意外的神色。

她小声问:“你以前不知道?”

姜颂摇头,失神道:“我从前真的以为他很讨厌我。”

即使是父皇病逝那晚,他也只是和他交代朝中大事,反复和他说刚即位不要急着改弦更张,做任何事都要徐徐图之。

姜颂一直以为,他父皇只是只有他一个继承人,才迫不得已重视他,最多就还有一点因母亲而来的爱屋及乌。

沈美娘捏了捏姜颂的手:“其实你潜意识里应该早就知道了。”

见姜颂一脸不解地看她,沈美娘解释:“不正常的家庭,是养不出来正常人的。”

姜颂听到这句话轻“嗯”了一声。

小姜颂跪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

他饿了快一天一夜,跪得膝盖都快麻木了,先帝才过来看他。

先帝问小姜颂:“想通了吗?”

沈美娘看到小姜颂饿得神情恍惚,却还是坚定摇头:“我不要。”

先帝皱眉:“为什么?”

“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