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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娘看着眼前的假死药,这个谢太后给她的确实也是一条出路。

这也比她自己想金蝉脱壳的法子要好。

但就在她的手将要触碰到杯盏时,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都给朕退下——”

姜颂冲进殿内,看到沈美娘面前摆着像是毒酒的东西。

他走上前拽住沈美娘的手,挡在她身前,质问谢太后:“母后这是做什么?儿臣素来敬重母后,将您从东都行宫迎回,尊您为太后,您就是如此待儿臣的吗?”

她居然趁他最近忙,就来欺负沈美娘!

沈美娘看姜颂误会了,小声道:“不是毒酒,陛下你误会了。”

这个姜颂怎的今日跟个小炮仗一样,劈里啪啦不分青红皂白就闹啊。

他该不会是最近查案,查得脑子神志不清了吧?

姜颂听到沈美娘的话,又看了看那杯酒,还是选择继续道:“母后,这次儿臣便作罢……若有下次,这杯酒就应该谁给的,谁来喝了!”

“儿臣告退。”姜颂拉着沈美娘就走。

离开寿康宫后,姜颂将沈美娘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一遍,才松了口气。

他问:“你不要一声不吭就到寿康宫来,谢党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狠着呢!”

沈美娘看姜颂难得这般生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这一摸她才发觉姜颂清瘦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脸颊瘦削许多,少年的眉眼逐渐褪去稚气青涩,向成熟沉稳转变。

沈美娘收回没摸够的手,才道:“陛下,既然知道谢党不是好人,为何还要任用他们呢?”

“美娘,你总说我单纯,你不也是吗?不管是叶党,还是谢党,他们有几人是好人?”姜颂反问。

都搞党争这种你死我活的东西了,这两党里都不会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

他平日里看在师生情谊上和叶先生来往更多不错,但那也只是平衡手段罢了。

谢党雄踞朝堂多年,党羽又多旧日望族和开国勋贵出身,父皇才会有意扶持叶党与之为敌。

他也才会故意偏倚叶党。

沈美娘听到姜颂的话,看他的眼神更复杂。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姜颂不笨,也知道他其实很明白该怎么做皇帝最好。

姜颂只是自己不想被同化,才不那样做而已。

沈美娘点头:“陛下说的有理。”

她想起谢太后刚才说的话。

这次姜颂应该不会保她,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沈美娘试探问:“陛下最近帮臣妾查案子,可有查出什么东西来?”

姜颂摇头,但他怕沈美娘难过,立刻道:“美娘,我一定能查出来……就算不行,我也会保护你的。”

沈美娘没想到姜颂会这般说,她轻笑:“陛下,这是打算徇私枉法?”

“不是!我知道沈美娘你不会做那种事的。”姜颂道。

沈美娘以为姜颂会越看证据,越确信她是个恶人,然后为他过去瞎了眼懊恼。

但她没想到姜颂会是这个回答。

姜颂和美娘细数:“你我初遇,你就能救素不相识的我,我记得的,那时你原是不打算救我的。”

“可我只是说了个‘请’字,你就改了主意。美娘,我知道的,只要别人把你当人,你也绝对会把别人当人。”姜颂道。

如果沈美娘不把谁当人看,那一定是那人先不把美娘当人看!

沈美娘听到姜颂的话愣住。

她早就记不清两人初见了,却没想到姜颂记得如此清楚。

“还有你对宝儿的好,细心引导宝儿一点点成长,更不要提你敢和李守义对